天乙听了,沉吟不语。伊挚又问道:“大王要做一个得民心之王?”
天乙道:“子乙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伊挚道:“天下的王分为九主,即法君、专君、授君、劳君、等君、寄君、破君、固君、三岁社君。
法君,就是法度严厉,百姓臣子都严格遵守法度,调理有之,灵活稍差。
专君,就是独断专行,不任贤臣也。
授君,谓人君不能自理,而政归其臣也,大禹晚年不得不将政事交给益便是如此,好在启帝最后拨乱反正,杀了益重掌大权。
劳君,谓勤劳的君主。。
等君,等者平也,平均分配,赏罚不明,但是大家都得到好处,平安相处,就是老好人的国君。
寄君,就是寄人篱下,无有实权的君主。
破君,不用说了,身死国灭的君主。。
固君,就是固守城池,倚靠军士守国,而不修德行。。
三岁社君,就是还是小孩子就当了君主。
我们夏朝太祖,大禹,正是一个法君、劳君、等君,大王也称得上是一个劳君。
素王,也就是民心之王,虽然没有人给他们实际名号,但是却已经势同王侯,行使天子之事,人们也像敬仰帝王一样尊敬服从他。当年黄帝还不是天子的时候,便已经心怀天下,征伐那些无道的部落,得到了天下的敬仰,终被拥戴为天下共主。
当今之世,君侯想独善其身,唯有行黄帝之道,做一个民心之王!有朝一日,君侯必成就像黄帝一样的不世功业!”
天乙忙道“先生国家富强这是天乙的职责,如今夏天子英勇威猛,黄帝之道,天乙不敢妄言。”
伊挚又道:“天下之势,需待以时日,国君要做的是让商国富民安。现今,前有葛氏,上有韦、顾,下有昆吾,此皆虎狼之辈,而商都,城不高、池不深、三面距河,常有水患,且不说进取天下,只怕祖宗之祀都难自存。商丘七十里外,便是古帝喾的都城——毫,毫城郁郁葱葱,连有莘压葛氏,可进可退,又是帝喾古都,韦、顾、昆吾都会敬仰有加,轻易不敢冒犯。
大王是帝喾后人,商国何不迁都毫城,行王政以救天下之民,强大我商国?君侯在毫城只需修交通、恤万民、任用有才能的人,自然就会人才云集、政通国强,然后静待时机,自然天命所归!”
天乙听完了,起身便拜:“多谢先生指点!,天乙愿请先生为我的尹相,不知先生是否可以垂青。”
伊挚也忙拜道“伊挚实在承受不起国君这等厚爱,伊挚这次来到贵国,还有一使命——和亲”
天乙沉吟道“和亲?”
伊挚说“伊挚正是为莘国君来与国君商讨在下的主人莘公主和国君和亲的事宜的。”
天乙说“久闻莘公主贤良端淑,蕙质兰心,品貌都是上乘,天乙自忖不配。如莘国君有意,天乙自是愿促成此事。”
天乙接着说“看来先生为我尹相有办法了,朕可求莘国君让先生一起和亲过来,也不用朕大费周折了,就是不知道莘国君能否割爱先生。”
天乙和伊挚相谈良久,最后伊挚把天乙送到驿馆外,“朕今天甚是开心,回去朕自当设下厚礼作为聘礼,去莘国求亲。”
伊挚说“多谢天乙国君,在下总算能够完成国君的使命。”
此时伊挚和天乙的心中都充满了快乐的意味,未来的路上从此有了彼此的知己,从此人生便不在孤军奋战。商的强大自此更加有了希望,先祖君主被他国杀害的耻辱再也不会出现。
驿馆门内的池塘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浮萍,微风吹过,青萍荡起了一层层涟漪,轻轻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