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宋小飞感受到有人这么在乎他,感受到一个长辈如此对他关怀,感受到有人将他这样放在心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宋小飞也是很感动,但还不至于到哭的程度,可管家祁山哭喊不停,宋小飞心里暗想:“看来这老家伙要泪崩了,如果不想个办法制止他,他哭到何时才是个头?”突然,计上眉头,只有他自己哭一场,才能镇住嚎啕大哭的管家,他抱住管家祁山,以泪还泪,只不过他眼泪没有管家祁山那样多,意思意思就得了,反正只要流泪都算,一看小主人都哭了,管家祁山都不好意思哭了,赶紧收了自己的眼泪,捏了右手的袖口在自己的两个眼睛上来回一顿擦拭,把刚才哭了一场的残余整理干净。
宋小飞没想到他的方法这么管用,这个不下于“围魏救赵”的计策一用上,老管家祁山当下就不哭了,不但不哭了,还开始哄宋小飞别像他一样哭成泪人儿。
啥也不说了,只要是安全回来就好,他这一颗吊悬在半山腰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拉着宋小飞的手,刚才还一脸哭个没完没了的管家当即停了哭声,拉起了少爷宋小飞的手大步流星地往相府走去。
宋小飞他哪里知道他不在家的这两三天时间里相府都快闹翻了了天,管家去了学堂三趟,母亲去了三趟,两个妻子去了不知道几躺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宋小飞不在的这几天里,宋家大小上门找人,学堂教书先生李兴文李菩萨都不知道怎么打圆场,只好按照他去替宋小飞治病时吩咐他的方法来打圆场,不论谁来找他,他就说宋小飞没有来学堂上课,其余的他一概不知道,可宋家人还是放心不下,偶尔还是会来学堂看一看,看宋小飞来学堂了没有,可虚心的秀才李兴文李菩萨如坐针毡,每当宋家来一次,他都会骗一次他们。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骗人,而且还要一本正经地骗他们让他们还要相信他自己,并且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和破绽来,这的确是难为他了,只有宋小飞才能让秀才李兴文李菩萨帮他骗人撒谎,其他人就是给秀才李兴文李菩萨几箱金子银子也不能让他做这他从来没做过也不愿做的事情,而且还几乎违背了秀才李兴文李菩萨做人的基本原则,当然,能让秀才李兴文李菩萨不在乎违背做人原则而骗人,只有他宋小飞有这个面子。
刚与管家祁山走到相府门口,就听到了相府内传来了不平静的声响,宋小飞停下脚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两只耳朵上,他听到的是相府内狗叫鸡鸣的声音。
宋小飞才不管它什么鸡鸣狗叫,他只在乎老爷子宋远天外出腾州回来了没有,当下问管家:“老祁,老爷子回来了没有?”管家祁山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头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直摇得脸上的皮肉颤动才肯罢休。
好嘞!既然老爷子宋远天还没有回来,他也就放心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当即咳嗽了两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相府的大门,大门上的两名护卫见到少爷进来,连呼:“少爷回来了!”宋小飞点头回应,并不做声。
进了大门,没走几步路,对面就有一只公鸡一瘸一拐了却还拼命地奔跑,好像后面有野狐狸要赶着吃它似的,呱嗒嗒一声叫,飞到了一颗梨树上,要不是宋小飞把身子向侧面躲开,这只肥公鸡可就扑到他的头上了。
定睛看去,这不就是前半月岳母大人来相府时让随身丫鬟提来的那只肥公鸡吗,岳母说让这只公鸡与相府的母鸡配种,定能生出与这只公鸡品种一样又肥又大有营养的鸡崽子,等品种优良的鸡崽子长大,那时候估计她的闺女上圭茜都快生下崽子了,到时候让她女儿能吃上有营养的炖鸡汤。
前几天岳母顺便让丫鬟把这只老公鸡提过来时它还健健康康的,也不瘸也不跛,可才几天,这么快就成了不健全的公鸡了,怪可怜的,是谁把公鸡弄成这样了?要是让他查清楚,非把他碎尸万段了不可,以替这可怜的公鸡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宋小飞双手背在脊背后头,气汹汹地大步向前走,恨不得马上找到凶手,好像把他几天不回相府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他身后的管家祁山不明白宋小飞心里到底想什么,跟在宋小飞的屁股后面,继续向前走去,管家认为,宋小飞走这么快这么有气势,莫不是要去见相爷夫人,向她承认不打招呼就玩消失的罪责。
可让宋小飞避之不及的是,正在他雄赳赳背着手向前大步走的时候,眼前一条黑狗又扑面而来,这条大黑狗边跑边嘶叫,好像被人狠狠地揍过一样,叫声凄惨简直难以入耳。
我靠!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才进门前就听到了鸡鸣狗叫,原想着是相府的鸡狗或许过于饥饿所致,他这几天不在,难道喂鸡喂狗的人都没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