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宋小飞拜了师父,秀才李兴文也认了他这个新徒弟,只是今天的新课已经开始,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暂时停课把宋小飞加进去又重新从头再来,以免影响了其他学生的学习。
秀才李兴文只好先打发他回去,等待明天一早过来与大家一起开课。
回到家里,看见上圭茜和秋杏两张美人的脸,心情总算还好了些,这才不去计较今天没有被安排进学堂开课做一回新学生的沮丧失意。
当夜,两位娇娘子白天玩得高兴,夜幕下来,因太困顿便早早的睡到梦里去了,宋小飞因为惦记明天要去学堂的事情,一时心意浓浓睡不着,他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的长石凳前坐下,乘凉纳风,顺便看看傍晚的星空:
夜幕静静地降临,
天空四野,
初现四象,
东方青龙,
西方白虎,
南方朱雀,
北方玄武,
北斗七星,
恭维北极大帝。
我在仰望,
银河星斗,
有多少思绪激荡在萌动的心田,
皎洁的星光遥撒在脚下,
照明了前行的方向,
从此大路朝天,
此生有你,
何愁大事不成!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拜一个师父直面征途。
第二天,天刚萌亮,宋小飞吃了一碗丫鬟端来的羊杂碎泡馍,肚子暖暖的,父亲宋远天外出腾州办差还没有回来,他急匆匆拜别了母亲韩夫人,挥手与两位娇娘子上圭茜和秋杏暂时性地告别,背了学习用的行李,小跑着,宰相府好大,经过一排排瓦房,穿过一条条马路,钻过一个个月门,便来到了相府的学堂外面。
进了学堂,刚坐在板凳上,秀才李兴文李菩萨严肃地把脸转过来,首先给了宋小飞一张宣纸,顺便让他把行李放在就坐的一张空余的松木课桌上,宋小飞拿了上面没有一个字迹的宣纸,坐在那里发昏,心想,怎么?师父不会让他练字吧?
坐在周围的学生,见有陌生的学生进来,都把头抬起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宋小飞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有的多嘴的学生交头接耳,私下悄悄议论他,他侧身旁坐着的一个长得酷似潘安形如司马相如的不男不女的学生声音最听得明显,这家伙偷偷给他旁边的一位俊俏的女学生小声说道:“这谁啊?长得也是一般人,你瞧,穿得土里土气的,肯定不是当官人家的儿子,得嘞,这家伙说不定八成是个穷小子,靠砸锅卖铁赔光家本慕名来相府学堂跟随菩萨学习街头算命伎俩来的……”说来也巧,也许是和尚做惯了,相府有的是绫罗绸缎,可他就不喜欢穿,这才被人笑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吗?别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同样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两个鼻孔一张嘴七个窟窿,有什么可看的?少见多怪,还不抓紧温习自己的功课!”
秀才李兴文一顿训斥,学堂暂时安静了下来,可这种安静稍纵即逝,随之取代了暂时安静了片刻的学堂氛围的是学生翻书的声音和学生朗朗的读书声。
拿着宣纸,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秀才李兴文已经将一支毛笔交到他的手里,把一个砚台放在了他就坐的松木课桌上。
秀才李兴文也不看他,嘴里吐出几个字:“把《念奴娇·赤壁怀古》这首宋词默写一遍!”
什么?
默写?
嗡……
耳朵一声响,宋小飞感觉头也大了,他只听到了默写什么“奴娇”之类的,至于秀才李兴文具体说了什么,他没有太明白,只是默想,娇美的奴隶是该嘴里念叨,而且更应该搂在怀里疼疼,这么一想,不觉心里暗自好笑。
秀才李兴文不仅是文学天赋了得,察颜观色更是毫不含糊,他当时就看明白了宋小飞的心思,面带一丝愠怒之色,看样子马上要教训他了。
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露馅了,为了尽量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显露在脸上,宋小飞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低头看着宣纸上的方格子,手挥狼毫,似那文人的样子,准备着手开题默写《念奴娇·赤壁怀古》,写什么呢?就是连如何开头宋小飞都无法做到。
如果要他展示武功那该有多好,抑或让他默写《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难经》或者是《魔云拳》也未尝不可,可偏偏是什么“奴隶娇美”之类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秀才李兴文让他默写《念奴娇·赤壁怀古》本来的意思就是想考考宋小飞,如果他能默写出来那就失去了秀才李兴文李菩萨让他默写《念奴娇·赤壁怀古》的真实意图了,如果他写不出来,那不正合李兴文的心意,正中李菩萨的下怀,便可以此为借口,让他知难而进,知耻而更勇,很明显,秀才李兴文李菩萨更加倾向于用逆袭的办法教育教导宋小飞。
老虎吃天鹅无处下爪,正发愁不知如何下笔默写《念奴娇·赤壁怀古》这首诗词,不曾想到脊背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宋小飞转过脸去。
一张嫩稚的小女孩脸微笑地看着她,这张脸显示这个女孩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她把一卷宣纸塞到了他的背后,示意他拿上,宋小飞拿过了小女孩手里卷着的宣纸,小女孩把头向前一伸,一手侧放嘴边,做传递声音的动作,悄悄地告诉他:“打开宣纸,原样抄写!”
好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宋小飞打开宣纸,只见上面用工整的隶书字体写了一长串文字,他定睛上去,总算还能认识这些字。
把脸凑了上去,准备读一遍弄清楚再抄写不迟,如果先不读一读就蒙头蒙脑地贸然下手抄写,万一弄错字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宋小飞按照小女孩给他的宣纸上的内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默读了下去:
《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
浪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