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皇帝的名字都是个忌讳,有时候当建筑的名字和皇帝的名字发生冲突的时候,连建筑的名字都要改,而李世民登基已经几年了,崔世明还是叫做崔世明。人都有这种奇怪的心理,我的孩子再不听话,我可以打,但是你不能动他。
就像后世的有些明星一样,走在大街上,当有人认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带着帽子,捂着口罩开始逃跑,可是你如果没认出来他们,他们就会在心里问候你全家,你特么是瞎了吗?连我都不认识!
李世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下令道:“令崔家前来领取遗体,另外,崔老夫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任然坚持在弘文馆中治学,追封清河郡公,谥号文俊,择日发丧,朕亲自吊唁,望崔氏节哀顺变!”
下完这个命令,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山东豪族一直是李世民的一块心病,在朝堂上,只要一损害到自己家族的利益,不管是在文官体系,还是军队体系中,没有人愿意去招惹。李世民虽然对此恨之入骨,但却孤掌难鸣。这次秦明这么一闹,虽说局面很棘手,可是李世民却觉得非常解气。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一个人简在帝心,别人哪怕恨之入骨,也是很难扳倒的,除非他自己作死!古往今来的那些佞臣,无一不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夜深了。
崔宅,祠堂之内。崔世明安静的躺在祠堂的地上,旁边跪着五个男子。祠堂之外的院中,老幼妇孺刺客跪满了院子。崔世明旁边的五个男子,从左到右依次根据年龄大小并排跪立,神情中充满了悲痛,他们正是崔世明的五个儿子,分别是智仁、智义、智礼、智孝、智勇。
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位男子,缓缓拿过旁边托盘里的白布,给崔世明盖到身上。而后兄弟五人齐齐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崔智仁已经掩去脸上的悲痛之情。
兄弟五人留下崔智仁、崔智礼守灵,其余三人起身向外走去,开始准备后事。当三人行到院外的时候,一名仆役神色匆匆,来到崔智义身边,从袖中拿出一个蜡丸,低声道:“启禀二公子,宫中人手传来消息,老爷和陛下钦封的太子侍读秦明发生口角,而后怒火攻心,昏迷不醒,这是传来的密报,请二公子过目!”
崔智义从仆役的手中接过蜡丸打开,越看脸色越发阴沉,待看到后来,面容已经扭曲,一字一顿的道:“秦明,你和我崔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以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待说到后面四个字,声音已经低沉的听不清,可是其中隐藏的情绪却让身边的仆役心惊胆战。
崔智义霍然转身,向着祠堂方向疾步而去,待到崔世明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
崔智仁和崔智礼正在守灵,崔智礼看见老二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崔智义过于悲伤,低声宽慰道:“二哥莫要过于伤心!”
崔智义一声不吭,把手中的蜡丸递了过去,其余兄弟四人围过去一看之下,顿时睚呲欲裂。
只见崔智仁走到祖宗牌位之前,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而后跪在牌位下方,其余兄弟四人跟在身后缓缓跪下。
崔智仁透过香炉中飘起的青烟,盯着上方祖宗牌位,咬牙切齿的说道:“自今日起,我清河崔氏分支崔世明一脉,和秦明小儿,不死不休!”
院外老幼妇孺齐声跟着吼道:“秦明小儿,不死不休!”
满院的吼声中透出无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