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吒!”
宁完我退出帐外。
不出阿巴海所料,帐内的众贝勒一听宁完我的计划,脸上洋溢着兴奋。
朵儿红第一个站起发言:“我身上还欠着债,归化城我们两白旗去打!”
莽古尔泰第二个站起:“白道险恶,正蓝旗和两白旗一同去!”
阿巴海心里一惊,绝不能让莽古尔泰和朵儿红、朵朵搅在一起。
阿巴海道:“白道确实易守难攻。让豪格带着两黄旗也去,务必一举拿下白道。莽古尔泰年纪大了,让年轻人多立些战功吧。”
“至于统兵之人”,阿巴海看一眼朵儿红,“朵儿红狩猎的时候受苦了,听说时常发病,这次就不要多操心了。由正兰旗的德格雷贝勒为帅。”
按说依据各旗实力,朵儿红为帅最合适。但是阿巴海挑选年纪最大的德格雷为帅,也在情理之中。
阿巴海语气陡然严厉:“两黄旗、两白旗、正蓝旗为左翼,即日挑选壮马,往略归化城,不得有误!”
“吒!”,德格雷、朵儿红、朵朵、豪格几人齐声答应。
“济尔哈朗贝勒、岳托贝勒、萨哈廉贝勒,你三人为右翼,即日挑选壮马,领镶蓝旗、两红旗、右翼蒙古、汉军,经石门水道攻打大板升城,不得有误!”
“吒!”,济尔哈朗、岳托、萨哈廉齐齐答应。
“本汗与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率弱军赢马随后慢行,静侯尔等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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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不感兴趣的读者可跳过)
《满文老档》载: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日,次豁罗衮之布拉克地方。是日,视八旗猎获之数,每旗各出黄羊十至十五,给汉人军士。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大军次兆托尔图布拉克地方。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二日,次库特勒巴儿噶孙地方。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三日,次木鲁依哈喇克沁地方。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四日,仍次木鲁依哈喇克沁地方。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右翼济尔哈朗贝勒、岳托贝勒萨哈廉贝勒,左翼德格类贝勒、墨尔根戴青、额尔克楚虎尔、豪格贝勒,拣选军中壮马,按翼分旗往取蒙古柏与地方。汗、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率赢马兵士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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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文老档》载:
(崇祯五年六月)初五日,宁无我、范文程、马国柱三人疏秦曰:
“昨日,汗命我等筹度此事。臣等虽愚,今竭所知以闻。……。
“今观我军情形,不论大小,皆贪明人财货,有必欲内入之心。如欲内入,汗当预为筹划,决定方略。稍有怠忽,以致临期难处也。
“如今汗率大军来此,如轰雷实耳。沿边一带,尽行收敛,於各地皆有防备。我兵一入,即遇明兵则罢;倘其退守各城,彼近边庄屯,地痞民穷,我军即内入,止可瘦我马匹,於我军毫无裨益。若徒手而还,复似蒙古而名利两失矣。
“果欲内入,理当直抵北京,讯其和否,早为决断,毁山海关水门归家,以示我军威力无敌於天下。至进军之路,由雁门关入为便。此路,敌无援兵,民富物丰,可以饱我军士。
“汗有内入之意,又恐败坏名声,无隙可乘,如何深入,臣等於不可之中,求其可者,有两计焉。两计:一为明显之计,一为寻衅之计。
“所谓明显之计,当宣谕沿途城池人民,言逐察哈尔汗远遁,尽收其柏兴地方居民。若令降民徒步以归,则路遥难到达。顺便来此与明帝议和。今借尔马骡驴令降民乘之以归,俟我与尔帝议和事得成,将尔马、骡、驴,照数偿还。若我娄欲议和,而尔帝不从,我必兴师,蒙天眷佑,以尔地方归我诸凡尔受苦之民,蠲免赋税,赡养数年等语。此一计也。
“议者谓此语欺天。皇天无私,唯德是辅。果能正百官,抚养万民,即终日说做皇帝,天必不见怪;若无仰合天意之善心,虽不说做皇帝,天亦不能佑助之。
“所谓寻衅之计者应当写书与近边各官,烦彼替我讲和,限以日期,彼朝臣势必纷扰,守边各官不敢担当讲和不免诡计耽延。彼时乘隙而入,任我所欲为矣。
“汗欲入,则深入为佳;不入,就比班师为善。若半途而还无益也。
“乞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