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连忙放绳子。
野兔并不按直线逃跑,蹦几下就换个方向,看上去也没什么准主意。
直到有一次野兔高高跃起,却被尼龙绳狠狠地扽了回来,野兔这才有了准主意,一次又一次地跃起,被扽回来,再跃起,再被扽回来……
孙一以前见过的兔子,都是“小白兔真可爱,爱吃萝卜和青菜”那种家兔。
那种兔子往地上一蹲,孙一都看不见兔子腿,就是一个圆圆的毛球,简直和眼前的野兔是两种动物。
抓住了野兔,孙一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养!
兔肉,兔皮,兔毛都是铁木营需要的。
可是,眼前这野兔也太野了,能驯化吗?
孙一在手机上一查,家兔和野兔居然根本就是两种动物!
家兔的染色体22对,野兔的染色体24对,二者的关系比马和驴子的还远,杂交产子都不可能。
手机资料很遗憾显示,直至后世野兔都无法驯化!
孙一只好放弃圈养。有心找个四面环水的地方试试放养,结果孙一做了个实验,把拴着的野兔丢在水里,野兔蹭蹭地游出去老远。
没办法,对于这种水陆全能的动物,只能杀了。
孙一就安排一条龙带领袍哥统一屠宰剥皮,兔皮虽小,积少也能成多。顺便拿野兔练练手,通过切断颈动脉杀死野兔。
袍哥昨天没少练刺肾割颈,手法是纯熟了,就是没实战过。
一条龙带头,兴致勃勃地拔出匕首,潇洒而准确地一刀落下,马上被喷涌而出的野兔血滋了一脸。
围观的孤儿、袍哥、百姓开怀大笑。
最开心的要数赶来看热闹的两位铁匠,自己拉出的铜丝顶了大事,孙一还不住地夸赞他们手艺巧。
百姓们纷纷拿出铜钱,央求铁匠给变成铜丝。
等人少了,孙一却把两位铁匠师傅拉到一边,拿出了两条断掉的铜丝,一脸严肃。
“我发现铜丝有粗有细,象这两条自身粗细都不均匀,活活被野兔挣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提议打铁唱歌的铁匠师傅姓薛,薛师傅挠挠头,“为了赶工,铜丝都是在大石头上拉出来的,粗细都是估摸着来的。”
孙一正色:“以后不能这样了。铜丝的需求以后会越来越多,不光是当套索用,还会有其它的重要用途,必须保证质量,必须有一个标准。”
说来惭愧,后世中国的线材工业并无自己的标准,导致国内线材规格有三种,分别为英国线规,美国线规,伯明翰线规。
当下孙一随便挑了一个标准,换算了尺寸,规定了铜丝从1号到40号的粗细。
孙一叮嘱铁匠先做模具,再逐级拉细,就会发现参照这个标准其实更省时省力。
薛匠师傅听得很仔细,另一个年级稍大的师傅则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不以为然。
果然这师傅开口说道:“爷这法子,把铜丝硬规定了大小,要是有人想做的粗细不在号里头,该如何是好?”
孙一道:“那就是非标准件了,工钱就得多算。”
老师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