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慕染染这个女人,他无法压制多年来隐藏在内心里的那份羞恼,所以忍不住,忍不住开口便是没有留情的余地,那时,他只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当年的那份耻辱统统地还给这个女人。
可是,却没想到他连出手折磨她的手段还没用上,就那么几句话就刺激到她病危了。
这让他实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样厚脸皮的女人,会这么轻易地被她几句话就给羞愤到晕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相信当年的女人会改变得那么彻底,明明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嚣张跋扈,残酷无情,花痴成性,强取豪夺,就那种满身都是恶劣行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改变?
他不信,可是事实却让他困惑不解,她竟然偏偏就得了三个孩子的心,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样手段,他实在是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或者说,换个角度,她根本就没用什么手段,只是他,他猜错了,误解了?
不不不——
一回想到过去那些画面,想到当年他落魄之时被这个女人无数次羞辱的情景,他怎么都没办法相信是他误会了。
他不信,真的不信,一定是那个女人在耍心眼,在博得众人的同情。
毕竟,女人都是狡诈无比的,她们总是会利用旁人的同情心达成她们自己的目的,当年的慕染染何曾不是如此,他当年落在她手中,可是受尽她的折磨的,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一直都不敢忘记。
他一直都在找这个女人算账,想要狠狠地回报她一番,可是看在儿子慕瑾瑜的面上,他还留了她一条活路,没想将这个女人直接给处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她倒好,直接晕给他看。
行,晕吧,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耍多少心眼,耍多少诡计。
“邀月,你再去探一探,看事实究竟如何?”
“主子,你这话的意思是不相信慕夫人真的晕倒了吗?”
邀月愕然地抬头,事情到此,主子竟然还不相信,这是为何?
“没错,本王不信,你亲自去给那个女人诊断一下,然后回来禀告本王。”
夙宸吩咐着,而邀月却道:“主子,我师弟的医术并不在我之下,他诊断既然是这样的,我去诊断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差别的。”
“有差别的。”夙宸淡淡地看着邀月道。
“主子这是在怀疑我师弟弄虚作假?”
“那个女人那么有本事,你师弟被她忽悠蒙蔽的可能姓非常大,所以本王需要你亲自去诊断。”
顾流苏一看就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夙宸没办法相信他的诊断。
“主子,请容许属下邀月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师弟绝非这种人,这一点,我会亲自去证实给主子看的。还有,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主子做得不厚道,主子,你真的不该那么说的,慕夫人绝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她绝没有你想得这般不堪。”
“主子你该听听三个孩子的说法,看看三个孩子跟慕夫人的感情,就该明白,孩子是最敏感最纯真的,谁是真心待他们好的,他们最能知道,也最清楚。今日,主子你不但伤了慕夫人,更是伤了三个孩子的心。”
“这一次,属下也不能站在主子这边了。邀月这就去给慕夫人诊断,但邀月将话说在前头,邀月的诊断定然跟师弟是一样的。”
邀月其实是误会了,她以为慕染染晕倒了,是被主子那般毒辣的话语给刺激到晕过去的,因而,她心里有气,可是毕竟尊卑有别,她只是一个属下,不可能对主子发火,因而只能有另外的方式证明她的不满。
至于龙九,虽然没说什么,可他那不赞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随同邀月出去,理由是现成的,他来赵家村的任务本来就是来保护小主子的,所以此刻他出去说是去保护那三个孩子,无可非议。
说来,其实也不过是龙九不想面对战王夙宸而已。
这夙宸面对二个心腹带着愤愤不平而去,忽然抬手,掌心一动,底下的桌子立刻四分五裂开来。
这动静惊得刚刚踏门而来探视的囡囡,吓得不敢再多走一步,她偷偷地探着脑子瓜子看过去,一眼就撞到夙宸那双深邃冰寒的凤眸,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
“那个,那个你有事吗?我,我,我只是来给染婶子送东西的,她既然不在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个男人好可怕啊,囡囡觉得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冰寒之气,若是让她靠近说话的话,她没那个勇气啊。
因而她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的意思,她还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夙宸的眼睛,只盯着绣花鞋的鞋尖,双脚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无措得很。
而夙宸压根就不喜欢女人靠近他,因而看到囡囡那么识相地站在原地回复他,他倒是难得缓了语气,尽量地收敛了身上的煞气。
“你是说,你是来给慕染染送东西的?就是你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