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夏侯云歌忽然拾起方才柳依依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直接逼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轩辕长倾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我就是这么坚决!要杀了百里非尘,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夏侯云歌喝道。
“你竟然为了那样一个大淫贼,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轩辕长倾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想保护柳依依的心情,和我想保护百里非尘的心情一样!”夏侯云歌看了一眼还无力窝在轩辕长倾怀里的柳依依。
柳依依柔弱的目光从夏侯云歌的身上淡淡扫过,眼里的泪光更加晶莹,哭声哀求轩辕长倾。
“长倾,依依只是一介弱女子,人微言轻,不值得你的保护。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就是杀了百里非尘也不能弥补。王妃既然想要保护百里非尘,你就放手吧。别伤了王妃的性命,得不偿失啊长倾。我没事的,我早就挺过去了。你不用再为我考虑!”
轩辕长倾悲悯地望了怀里的柳依依一眼,更加觉得柳依依这般善解人意,让人心口发疼。
“歌歌,你太不懂事了!”轩辕长倾低喝一声。“这一次,我忍你一回。再有下次,休怪我连夫妻情面都不顾了。”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碧芙忽然出现,就将虚弱无力的百里非尘带走了。
东朔正要带人去追,夏侯云歌赶紧站在东朔面前,手里的长剑还迫在自己的脖颈上。
东朔无可奈何地垂下头,再没去追百里非尘。
轩辕长倾怒哼一声,一甩袍袖,将柳依依交给东朔,怄气地离去了。
夏侯云歌缓缓放下长剑,也终于吐了一口气。
凤七娘悄悄走到夏侯云歌身边,拽了一下夏侯云歌的袖子,小声说。“你怎么想的!你还看不出来,那个叫柳依依的,故意在挑拨你们!”
“什么?”夏侯云歌看了一眼一瘸一拐跟着东朔远走的柳依依,迷糊不清地问凤七娘。
“女人的直觉!你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被人摆了一刀都不知道。我也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好心提醒你。”凤七娘的肚子还很痛,捂住肚子,就也跟着众人走了。
轩辕长倾不再放心让夏侯云歌在外面,让东朔带人,从山路送夏侯云歌和柳依依回虞城的王府。
前线的战争还很激烈,胜败之分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可祁梓墨还在最后的垂死挣扎。
等沿着山路疲惫地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夏侯云歌见凤七娘脸色极为难看,连走路都没了力气,就赶紧让人去找府里的大夫给凤七娘看一看。
本来在路上,就想让柳依依给凤七娘看一下,但实在不想跟柳依依说话,而柳依依这一路上也是看也没看夏侯云歌一眼。
俩人之间,就这样莫名地生了隔阂。
夏侯云歌知道,在柳依依的心里,一定恨死了她。不但抢走轩辕长倾,还阻止轩辕长倾为她报仇。
可各人都有个人的立场,若不是百里非尘几次出生入死保护自己,她也不会阻挠轩辕长倾,只当是一场好戏,在一旁静坐壁上观。
而现在,她根本做不到,置之不理。
郎中给凤七娘把过脉搏后,语重心长地道,“这位姑娘,怀孕都已有快三个月了,如今胎像极为不稳,要卧床静养些时日才好。至于能不能保住……”郎中捻着胡子摇摇头,“就看天意了。”
“怀孕?”夏侯云歌看向凤七娘,只见凤七娘也惊慌失措的不行,可见对腹中的孩子一点都不盼着到来,反而是一副厌弃又抗拒的表情。
“我怎么会怀孕。”凤七娘嘀咕一声。
“姑娘,你怎么会怀孕,就要问你自己了。这个孩子,是保,还是不保,你一句话,老夫好开方子。”老郎中提起笔,等着凤七娘一句话,就要在纸张上写方子。
“不要!不要!我决不能要这个孩子!”凤七娘忽然就失控了,大声对郎中喊着。
郎中就要开方子,想了想,“到底是你的孩子,也是一条人命,你想好了,真的要堕胎?不如你再想想,老夫给你开几副保胎药。”
“我不用考虑了!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凤七娘一把拽住夏侯云歌,“你跟郎中说,给我开堕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夏侯云歌也很为难,疲倦了一天一夜,脑子昏涨的很。
“你可要想好了。”夏侯云歌叹息了一声。望着凤七娘那长发凌乱,周身都透着一股风情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凤七娘缓缓低下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