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定案,到底何纠葛
夏侯云歌轻轻一笑,“家里一贫如洗,别的没有,水还是有的!”
说着,便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褔嬷嬷亲自递过去。
褔嬷嬷喝了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看了一眼夏侯云歌,目露些许恭敬,但再看向梅云那低着头的身影,目光又犀利起来。
夏侯云歌不动声色,等待褔嬷嬷或者梅云先开口说点什么。可俩人过了半晌谁都没开口,也再没有什么目光上的交流,就是不知这俩人到底有何渊源。
想当年,祁梓墨在宫外娶妻的时候,也就十七八的年纪。而梅云当时也正值花季妙龄,如今八年年过去,梅云已是二十四五,肖秋柏却是比梅云小两岁的。
就是不知,褔嬷嬷与梅云之间,可是八年前就相识?
夏侯云歌转念想想,当年夏侯云歌钦点祁梓墨为驸马,而祁梓墨的妻子却在怀孕时就死了,才会招致祁梓墨痛恨入骨。想来褔嬷嬷莫非是那时候与梅云有所交涉?不然梅云失踪这许多年,只怕是没人知晓她的下落。
也不知,这些人,在八年前如何纠葛,又是以怎样的故事。
“夫人就要临盆了吧。”褔嬷嬷看向夏侯云歌,低声问了一句。
“是的,用不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别出什么波折才好。不求别的,但求安定。”夏侯云歌觉得这话已经点拨了褔嬷嬷,应该听得出来,她不想再与那些人有任何牵连。
更何况,梅云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包括肖秋柏也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
这份平静,她当真不舍得打破。
“那是自然,夫人这般仁善,一定会平安临产。”褔嬷嬷的口气有些重,想来在心里还是有些恼怒夏侯云歌的有意躲藏,害她找了许久。
“借婆婆吉言。”夏侯云歌客气颔首,本以为褔嬷嬷能有点自知之明离去也就罢了,没想到褔嬷嬷竟然直接往房间里走了几步,还到处看看。
“老身一个人出门在外,如今天色也不早了,给夫人一点银钱,就在夫人这里借宿一宿可好?”褔嬷嬷回头看向夏侯云歌,“夫人这般面善,不会拒绝吧。”
“不瞒婆婆,家里还有夫君,晚些就会回来。院子实在太小,已经住了三个人,实在不能挽留婆婆。”夏侯云歌很客气地婉拒。
“不妨事,婆婆身子健朗,随便找个地方窝身一宿就可以了。”说着,褔嬷嬷便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既然婆婆这么不想走,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撵人了。”夏侯云歌脸上的笑意冰冷下来,转身坐在床上休息,只要站的稍微久一些,她就腰酸背痛的厉害。
梅云却如被火燎了脊背般,在屋里实在呆不下去,急急地低声说了一句,就慌忙去了院子里。
“我去……我去看看厨房可还有米粥,晚上给云姑娘备下。”
当梅云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夏侯云歌看向褔嬷嬷。
“婆婆当真好厉害,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找上门。”夏侯云歌本是试探,想听听褔嬷嬷说一说,是否跟随梅云找来,也想知道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何牵连。
褔嬷嬷却避重就轻,“小主子,这里这么破旧,还是换个地方分娩吧。”
“我觉得很好,很安静。不会有太多的尔虞我诈,纷争惊扰。”
“是,确实安静。”褔嬷嬷微低下头,声音沉闷下来,“老奴还是希望小主子不要乐于安逸,忘了国亡家恨。先皇后和先皇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夏侯云歌在褔嬷嬷的口里听出了怨怼的味道,“你是在埋怨我当初选错了夫君,葬送了江山?”
“老奴岂敢。”
夏侯云歌思忖稍许,声音缓和下来,“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实在不适合劳碌奔波,不如暂时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褔嬷嬷当即双眼放了光明,几步走到夏侯云歌面前,低声在夏侯云歌耳边说,“小主子毋须忧虑,一切老奴都已在进行之中,只待时机成熟,手刃仇人。”
夏侯云歌脊背微凉,“仇人?”
哪个仇人?祁梓墨,还是轩辕长倾?
褔嬷嬷意味深长一笑,目光飘向窗外,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愈加深浓。
“有如此的好网,若不抓条大鱼,岂不浪费。”
夏侯云歌眸光微垂,想来褔嬷嬷要对梅云加以利用了。而褔嬷嬷进行的计划,又是什么计划?目标是谁?
手轻轻抚摸在自己圆滚的肚子上,难辨心中滋味。
肖秋柏一夜都没有回来,次日一早夏侯云歌便打算带着银钱再去一次官府,褔嬷嬷却拦住夏侯云歌,不许她出门。
“夫人就要临盆了,可不能随意出门走动。”褔嬷嬷满脸堆笑,一副很好心的样子。
夏侯云歌知道,褔嬷嬷是想看紧她,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又不见了。
“我只是去一趟府衙,看看我的夫君,婆婆若实在不放心,便带上斗笠一起吧。”夏侯云歌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斗笠。
窗前的几株迎春花已开败,邻居家的雪白栀子花却从墙头生长过来,开了满树繁花,满院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