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将我威武山放在眼里了!”石君意低吼一声,大步奔下来,站定在夏侯云歌面前,一脸的阴沉愤怒,让人清楚预示到死亡迫近的威胁。
夏侯云歌瞪着他不说话,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有力度了!
“我威武山不大不小,上百号人,会怕你一介小小女子!你这般说,本大当家反而想试试,你如何要将我整个威武山都给她们母子偿命!”石君意忽然长臂一伸,就要将荣华和辰儿扯过来,夏侯云歌直接上前一步,挥手一挡,便打开了石君意的手。
石君意恼了,眼底反而浮上隐约的点点笑意。
夏侯云歌自然也没什么强大的对策,就真能让威武山为荣华和辰儿偿命,不过被她惦记上,终究都不会有好下场!见石君意有退步的架势,她也见好就收,声音稍稍平缓了一分。
“一个女人和孩子都能上了你的威武山。我想,威武山上已有人被官府买通!荣华和辰儿也被官府做了探路石,否则一个女子和孩子如何顺利上山,直到了寨子里才被发现!”
夏侯云歌的话,正好说中了石君意的心坎上,在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浓郁。
“寨子里的内奸也不见得高明,被官府怀疑,用了鱼饵试探,也是不将那出卖威武山的人,留活路。只要荣华上了山,自然就会被大当家怀疑寨子里出了内奸,只要细细追查下去,那内奸也会落个死路一条的下场。”
“照你这么说来,我这百余人的兄弟里头,有人对我二心了!”石君意反而反问夏侯云歌一句。
“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还要大当家自己盘算。”夏侯云歌回手抓住荣华冰冷的手,微微一握,安慰了荣华的紧张与惧怕。
“哈哈哈……”石君意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看着夏侯云歌的目光里,满是赞赏,“你这女人,以后就留在威武山为本大当家出谋划策得了!你若不愿意做本大当家的压寨夫人,便给你个当家做做。”
夏侯云歌可没有落草为寇的心思,“只要放了荣华和辰儿,这一次,我帮你化解难题。”
虽然自己也没那个自信,但为了荣华和辰儿,总要拼一把,即便做不到,也要给石君意一个能做到的假象,这样才能暂时留下荣华的性命从长计议。
其实,夏侯云歌并没有外人眼中看到那样的睿智聪明,她聪明在会给人一种她很聪明的假象,让人误以为她是那神仙般的人物,不管什么难题都能解决,从而增强自己的价值,也便多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石君意对夏侯云歌点了点头,依旧满是赞誉。
三当家大顺子却是不乐意了,呼喊着就冲上前来,要大当家给个说法,为什么一个女人都能如此轻易得到信任,又是三言两语就让大当家信服了。
“你懂什么!”石君意喝了大顺子一声,“她说的都在道理上,不然你给我分析分析!”
大顺子语结说不出话来了,要他分析的话,自然想不到那么多的弯弯绕,可就这样被那个女人摆平了一切,他就是不服气。偷偷看了一眼愣在一旁好似手臂还剧痛的凤七娘,见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大顺子便怄气地哼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守在山下的官兵果然一天一夜没动地方,反而抬来了粮草,似有意要长住下来的架势。
不但石君意有些紧张了,就连三当家大顺子也紧张了。
没想到真被夏侯云歌说中了,山下的官兵是要死守威武山,要将山上的人,都困死在山上。
近日来,威武山上掠夺的粮食蔬菜不那么多,只因为山下的百姓日子也不太好。山上并没有太多的存粮,如此是真的落入官府布设的圈套之中了。
夏侯云歌坚持要与荣华同住在一起,石君意急于让夏侯云歌想对策,也不敢不依着她。如今整个威武山人心惶惶,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更是相互怀疑,不知哪个才是那隐藏最深的内奸。
“云歌妹子,你是因为我们娘俩才被抓上山的,如果你在山上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都难安。辰儿说的对,他觉得我是一个胆小的母亲……云歌妹子,没想到上了山,还是给妹子惹了麻烦。”荣华落了眼泪,很是自责。
夏侯云歌也在心里暗恼荣华忙中添乱,可转念想也是一片好心,就不免叹息了一声。忽然,夏侯云歌脑中灵光一闪,抓紧荣华的手,追问道。
“帮你求情上山的公子,可又多说了什么别的话?”
荣华讷讷地摇了摇头,“他也没说什么,我就看官府里的人,好像很怕他。”
夏侯云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就是小孩子都知道,将一个女人和孩子放上山,肯定是有去无回。官府是百姓的衣食父母,竟然做出这般幼稚的行为。不是让百姓们觉得官府不吝惜百姓性命,有轻贱百姓性命之嫌?
那么……
哪里出了差池?
夏侯云歌忽然双眼锃亮起来,勾起唇角,“那位公子,倒是厉害,就是不知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