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解药,不知宫嬷嬷想不想要?”
宫嬷嬷绝望的眼里,顿时雪亮,“想想想……当然想要啊,我的王妃,我的祖奶奶啊!”
“只要你多说一些让本王妃开心的话,或许我就会把解药给了你也说不定。”夏侯云歌晃着手里的小瓷瓶,不待宫嬷嬷去抢,就已收入掌心中。
“好好好!我说我说……王妃貌美如花美若天仙……”
“我不想听这些!”夏侯云歌寒声厉斥,打断宫嬷嬷。
“那说什么……”宫嬷嬷嘟囔一声,随即眼前一亮,“我知道那血蝎子之毒是谁下的!王妃是不是想听这个?”
“老宫婆子!别听她骗你!血蝎子哪有解药!何况血蝎子顷刻毙命,你看你现在还活着!”钱嬷嬷当即看出破绽。
“钱嬷嬷不信,不如也试一试?”夏侯云歌取了药膏,就向钱嬷嬷的脸抹去。
钱嬷嬷吓得赶紧退后躲避,像躲瘟疫一样。
宫嬷嬷见状,指着钱嬷嬷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钱婆子,轮到你自己就不敢了吧!”
“宫嬷嬷,命可是自己的!轮到谁头上谁都怕死,你要想清楚,说还是不说!”夏侯云歌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跪地的宫嬷嬷。
“时间紧迫,毒可是要发作了。一旦毒入骨血,天王老子难救你。”夏侯云歌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活着,你还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还是享受荣华富贵。可你要是死了,又有谁记得你的忠心呢?取代你在太后身边位置的人,多的是。”
宫嬷嬷犹豫稍许,肥胖的身体不住颤抖,愈发觉得脸上的伤口刺痛难耐,还有些发痒,以为是毒发,赶忙急声道。
“王妃,毒是太后娘娘让人下的!指使摄政王府里的丫鬟小玉,毒死王妃,陷害贞德郡主。”
宫嬷嬷话落,门外的宫女和御林军都发出低微的唏嘘声。
“老宫婆子!闭嘴!你疯了!”钱嬷嬷扑向宫嬷嬷,阻止宫嬷嬷,不让她再多说一句话。
夏侯云歌对小桃使个眼神,小桃抡起扫帚就打向钱嬷嬷,痛得钱嬷嬷嗷嗷嗷大叫,只顾保护自己的性命,再顾不上宫嬷嬷又说了什么。
“还有呢?”夏侯云歌问。
“还有……还有……就是……”宫嬷嬷犹豫了,声音越来越小。
“我这个人,一向冤有头债有主,从不殃及旁人。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乖乖都说出来,这瓶解药,现在就给你。”
性命当前,宫嬷嬷终于还是妥协了,“还有就是,那个孩子,也是太后娘娘指使旁人,诬陷王妃娘娘。”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是没想到,太后会真的给摄政王妃下毒。二是没想到,摄政王妃居然这么狠,能让太后身边最忠心的奴才,轻易就将太后出卖。
“老宫婆子!你赶紧闭嘴!”钱嬷嬷挣扎大喊,小桃一扫帚过去,打得钱嬷嬷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站在门外的宫女和御林军已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还有呢?”
“还有就是……”宫嬷嬷稍微迟疑了一下,赶紧说,“王妃娘娘,你自己也清楚,太后是恨毒了你。非要……非要杀了你为止。”
夏侯云歌弯低身子,俯身在宫嬷嬷的耳边轻声问,“贞德郡主,是不是被太后抓走了?”
宫嬷嬷没有说话,却是极其轻微的点了下头。
“很好。”夏侯云歌扬唇一笑,将所谓的解药丢给宫嬷嬷,扬声对外面的人说,“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也都听见宫嬷嬷说了什么。正好当个人证!我不要求你们拥护我,帮我指证什么人,只要心里有一杆秤,是非公道在人心,别再乱嚼舌根!”
外面的宫女御林军,深深低着头,纷纷称“是”。
“你们都听好了,是太后娘娘给我下毒,要毒死我,又弄出一个孩子,诬陷我的清白。而今,太后身边的两个奴才,又都对我大放厥词言语不敬,我身为王妃打不打得两个奴才。”
外面众人擦了擦汗,一脸苦涩无奈,但还是有人稍稍点了点头,随后点头的人越来越多。
夏侯云歌满意地点下头,接着又道,“今日发生的事,我夏侯云歌自是不会连累无辜。若宫嬷嬷和钱嬷嬷胆敢回去向太后告发你们,你们就将宫嬷嬷出卖太后的事抖出来。”
夏侯云歌睨向不住往脸上抹雪白药粉的宫嬷嬷,寒声道。
“她想要你们掉脑袋,你们就也别让她们活!”
御林军们感激地又敬服地望着夏侯云歌,心中不禁赞叹,摄政王妃如此恩怨分明,体恤下人,不像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将他们当人命,稍有不慎就是砍头的大罪。
钱嬷嬷愤怒地瞪着夏侯云歌,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再遭毒打,今日迈不出摄政王府的大门。
夏侯云望着宫嬷嬷抹了满脸白色药粉,好像一只白脸鬼,笑了起来。
“什么血蝎子,那盒药膏早被王爷收起来了,我给你的不过是普通的伤药膏而已。”
宫嬷嬷当即僵住,随后张牙舞爪扑向夏侯云歌。
外边又响起一片抽气声。这摄政王妃……骗都骗了,还揭露,还真是……一帮人心下暗暗庆幸,幸亏他们没有得罪摄政王妃,否则当真会死很惨。
夏侯云歌不慌不急,只微微一侧身,宫嬷嬷肥胖的身体便摔在地上。夏侯云歌随手抓起桌上茶碗,准确无误地砸在宫嬷嬷头上,顿时头破血流,沿着眼角往下淌。
宫嬷嬷趴在地上,双手锤地,放声大哭。也不知是因被夏侯云歌骗她出卖太后懊恼大哭,还是因为没有中毒死里逃生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女子欢快的笑声。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哭哭闹闹的,好生热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