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朗声笑起,“歌儿,我们南耀只有一位真正的长公主,你和七夕不同。不过,歌儿既然是我南耀最珍贵的公主,那父皇便给你建造一座最美丽最尊贵的府邸!”
后来,小女孩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南耀嫡长公主府。
府内白玉为阶、金石为壁,屋外画廊山水、清江盛晏,被传为京城比皇宫还美的宫殿。
夏侯七夕拉了一下夏侯云歌,将她从沉思中换回,“姐姐,儿时好疼七夕的。知道七夕喜欢姐姐的公主府,你说,你常年住在宫中,便给了七夕。那可是南耀先皇亲自画图建造的公主府,对姐姐来说意义非凡,姐姐这都舍得送给七夕。姐姐还曾说,只要我喜欢,什么都舍得。”
夏侯七夕眼中闪过贪婪,似意有所指。
小桃在一旁气得满腹火气,低声嘟囔,“襄国公主还不是欺负娘娘从小不善拒绝人,打着住一段时间的名号,自此就不搬走了。娘娘可怜襄国公主从小父母双亡,当襄国公主亲妹妹般疼爱,公主又对娘娘做了什么?”
夏侯七夕闷哼一声,“若不是我从小父母双亡,南耀先皇会赐我公主的封号吗?”
“你!忘恩负义……”小桃正要反驳,被夏侯云歌眼神制止。
“都是自家姐妹,七夕又看上什么了?尽管说。”夏侯云歌试探问。
夏侯七夕挥散脸上不悦,看了一眼一侧赏花的轩辕梓婷,装似玩笑道,“妹妹看上这摄政王府了,姐姐可愿意让妹妹过来小住一阵子?”
夏侯云歌心中暗骂一句,还真不要脸。逼近夏侯七夕一步,随手摘下一朵雪白的桂花,精美地簪在夏侯七夕的发髻上。
“你若敢来住的话,也可以。”夏侯云歌拖着阴冷的长音。
夏侯七夕惊得浑身一凉,一把摘下头上白花。自古有俗话,白花为戴孝。女子的头上,家中无孝从不戴白,否则大不吉,会有血光之灾。
“跟姐姐开个玩笑。”夏侯七夕讪讪笑道。
“我这个人一向不善玩笑,已经当真了。”夏侯云歌唇角轻勾。将夏侯七夕引入府中,伺机铲除掉,便可了却皇城这里所有的事,也能走的彻底潇洒了。
夏侯七夕却是怕了,这个笑得森寒摄魂的人,还是儿时就被她随意捏扁搓圆的夏侯云歌吗?为何自从夏侯云歌死过一次,变得那么陌生,恍若另外一个人,一次次的接触,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找不到。
“姐姐,我们到底都是夏侯氏,姐妹一场,有些事,不要做绝。”夏侯七夕压低声音在夏侯云歌耳边,“轩辕氏再辉煌,都是人家的,只有我们夏侯氏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你是怕我将你和祁梓墨有勾当的事说出去?”夏侯云歌寒眸一眯,一语说中夏侯七夕的心。
夏侯七夕轻抽了一口凉气,忙看了一眼轩辕梓婷,见轩辕梓婷还在自顾赏花,才回道,“姐姐最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你现在再荣光,在越国人的眼中,都是前朝余孽,欲杀之而后快。就如我,虽有襄国公主封号,看似荣耀无上,在他们眼中我终是前朝人。”
“你此次前来,便是打算与我暗地交好了?”夏侯云歌是问,亦是肯定。
夏侯七夕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夏侯云歌,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拉拢么。
“只要姐姐心里有个数,我们才是一家人就好了。”夏侯七夕语气诚恳,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夏侯云歌心中作呕,若真当是一家人,岂会几次痛下杀手。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夏侯七夕下的药,岂会和轩辕长倾……这些事,岂能就此罢休。
这时,轩辕梓婷望着满树开得争艳的桂花,似有感伤,吹落掌心飘落的桂花瓣,“在北方这个季节,就只有菊花可赏,不似南方都深秋了,还有这么多花。不知在海边,是否也有这么好的桂花。”
夏侯七夕娇声笑起来,“在海边只有海风呼啸,哪里有什么花。不过啊,海边有的是美丽渔家女,那生的一个俏。”
轩辕梓婷当即脸色不悦,一把打落纷纷扬扬的桂花瓣,随风飘入一侧的池塘中。
夏侯七夕笑得愈发灿烂,“公主若不放心心中英雄,时时紧随,看紧了才好。”
夏侯七夕的含沙射影,不言而喻。
夏侯云歌也听出了话头,似在意有所指正在前线战场的上官麟越。
轩辕梓婷喜欢上官麟越一事,外界没有任何传闻。而那次宫宴上,夏侯七夕有意陷害夏侯云歌和上官麟越有染,之后夏侯云歌身中迷药昏迷,其后的事夏侯云歌也略有耳闻。轩辕梓婷自请嫁给上官麟越,也说倾慕上官麟越许久,此事后来没了下文,也都当轩辕梓婷有意为了解围才如此说。
如今可见,轩辕梓婷确实是喜欢上官麟越的。
轩辕梓婷欲说还休,只怒瞪夏侯七夕。她对夏侯七夕早就心有嫌恶,怎奈太后发话,不可对越国有功的夏侯七夕太过不敬。
“皇上太后那么疼爱梓婷公主,也不遂了公主心愿,一旨赐婚,了却公主夙愿。”夏侯七夕见轩辕梓婷无言以对,继续敲边鼓。
轩辕梓婷傲然冷哼一声,不屑睨着夏侯七夕,“我们北方儿女,向来直爽惯了,从来不会你们南方女子那样的弯弯绕。喜欢便是喜欢,即便得不到也从不会耍手段玩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