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嫂。”轩辕梓婷忽然跪了下来,“上官将军曾是梓婷的救命恩人,梓婷愿意下嫁上官将军为将军夫人。”
上官麟越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跪在身畔的轩辕梓婷。
皇后一愕,心中纷乱,面上强壮镇定浅笑。“皇上龙体不适,此事稍后再议。”
轩辕梓婷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站起身,扫了扫裙裾褶皱。璨亮目光射向夏侯七夕,“反正我已表明心意,看谁还敢说上官将与旁人有奸情!要有,那个人也是本公主!”
“此事是襄国公主有意诬陷,念在襄国公主对越国功不可没的情分。传本宫懿旨,赐四十廷杖,闭门思过一月。”皇后扬声下令。
夏侯七夕咬住嘴唇,忍住所有不甘,叩拜谢恩。
众位臣子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出宫返家,逃离宫闱秘事的烟云风波,齐齐高呼,“皇上保重龙体,臣等恭送皇上皇后。”
轩辕景宏被宫人搀扶着上了轿辇,与皇后一同离去。
众位臣子也都纷纷起身退出芳华殿。
上官麟越虎目微眯,睨着轩辕梓婷,俊脸绷如弓弦,“梓婷公主……”
“不用对我道谢。”轩辕梓婷对他调皮一笑,“本公主就看不惯兴风作浪之人。”
“微臣不想道谢。”她破坏了他逼皇上处死夏侯七夕这个祸患的最好良机。
“本公主说了,不用道谢!”轩辕梓婷任性地拔高几分声量。
上官麟越只好说道,“是,微臣告退。”
“慢着!”轩辕梓婷走向上官麟越,仰着臻首,望着他那一对炯亮的虎目,“本公主说嫁给你是真心话。”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色,她又问,“你怎么想?”
上官麟越终于弯下他狂妄的脊背,“微臣不才。岂敢让公主屈尊下嫁。”
轩辕梓婷唇边的笑意渐渐凋零,随即又笑得格外俏丽,“我开玩笑的,你也信!武将就是武将,一根筋。”
上官麟越唇角抽了抽,轩辕梓婷已先他一步出门,“要走也是本公主先走,而不是看着你的背影先行离去。”
“是,微臣僭越。”
轩辕梓婷再没回头看上官麟越一眼,直奔慎刑司,亲自监督夏侯七夕受刑。
夏侯七夕被架在长凳上,两个肥壮的老嬷嬷手中轮着板子,一下一下抽打下去。那力气就像没吃饭,看来是收了夏侯七夕的好处。
“给本公主狠狠打!”轩辕梓婷一声令下,惊得行刑的几个老嬷嬷一惊,赶紧抡起板子不敢丝毫懈怠。
夏侯七夕痛得哀叫连连,抓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皮肉。通红的眸子瞪向轩辕梓婷,心中发誓,将来她终有一日要踩在她的头顶,叫她跪在脚下求饶。
轩辕梓婷双手环胸,“夏侯七夕,日后安分一些!现在是四十大板,若再不知收敛兴风作浪!打在你身上的就不是板子,而是本公主的四十飞刀!”
夏侯七夕咬得嘴唇鲜血斑斑,脸色惨白得几乎透明……
“是,我记下了。”
轩辕梓婷满意离去,还不忘交代行刑的嬷嬷一句。
“谁也不许手下留情!”
板子抽打肉体的声音,更加刺耳。裙裾湿了一片鲜红,好似那开满宫墙的蔷薇花,迎着初升的朝阳,绚丽灼目……
夏侯云歌昏睡一夜,还没有苏醒迹象。
轩辕长倾不想此事宣扬,便让人请柳依依过来查看一二。柳依依想为夏侯云歌把脉,被轩辕长倾阻止。
柳依依有些错愕,“长倾,不为王妃把脉,如何知晓王妃身体是否安好。”
“我看她面色红润,不像身体染恙。”
柳依依仔细看下夏侯云歌恬静睡颜,“看王妃面色,确实不错。”
“依依,她中了迷药,何时能苏醒?”轩辕长倾看向窗外升起的骄阳,他一夜未睡守在床边,眼里布满血丝。
柳依依小心翼翼小声说,“长倾,我看王妃只是睡着了。”
清楚感觉到轩辕长倾周身怒火弥漫,柳依依吓得眼皮一跳。“长倾……”
只见轩辕长倾,执起桌上冷透的过夜浓茶,直接扬在夏侯云歌脸上。
夏侯云歌一个激灵,陡然惊醒,一对璀亮明眸豁然睁开,怒目瞪向手里还拿着空茶碗的轩辕长倾。
“王妃睡的可好?”轩辕长倾声线绷紧,濒临崩裂状态。
夏侯云歌眼底蹿起两簇幽寒之光,“王爷刻意将我泼醒,就为问我这句话?”
“不可以吗?”轩辕长倾凝声反问。
夏侯云歌起身,执起轩辕长倾的紫色金纹袍袖,不紧不慢擦干净脸上水渍,“当然可以。”
轩辕长倾俊脸紧绷,黑眸张大,似沾染了最脏的东西般无法忍受。愤然指了指夏侯云歌,摔袖离去。
柳依依掩嘴偷笑,他最厌恶被人弄脏衣服,“依依还是为王妃把下脉吧。”
手刚搭在夏侯云歌手腕片刻,柳依依惊大一对水眸,吸了一口凉气。
王妃竟然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