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镇东的炮声好长时间没响了。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真是担心那边会不会出状况啊。”忧心忡忡地眺望着镇子的方向。
张清的脸色立刻变黑掉,气愤愤地斜视武大郎一眼:“这都是令兄……”
张清对武大郎的态度,仍旧是敌意的,凡事都怪武大郎不好。但这家伙说话还是很含蓄的,他愣是没把这一句话说全,他就没说这全都是令兄的错,令兄不好什么的。“错”和“不好”这样尖锐的措辞,他是不肯公然讲出口来的。
去20世纪这家伙很有做法律工作的潜质啊。涉嫌“人身攻击”或者“诽谤”的话,他只是暗示,并没有讲太透。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嘴。
这厮不地道!蒯飞更加坚定了要弄死这孙子的决心!但不能直接杀掉。得弄成让别人没话可讲的正常死亡或者因公阵亡。
于是蒯飞看了看正在徐徐划来的小船……这是浅水的泥沼池,好像莲藕基地的那种地貌,能划船,但时常搁浅需要跳下来换个方向推船。
小船还要再过二十或者三十分钟才能靠近。
“二郎不放心炮队的弟兄么?那不妨过去看看。切记不要一次性释放太强的力量。只要你自己不爆发,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你。留心床弩的威胁就好。想去就去吧。我们可在船上等你。”
毕竟是自己的便宜兄弟,人家李清照和梁红玉都说过兄友弟恭,所以但凡是武二郎想干什么事儿,武大郎总是先一步替他设想好了。
“啧啧!二郎啊,令兄对你真是容让。你赶紧去赶紧回。”张清也跟着催促起来。
感觉好像哪里有点没对。
但蒯飞没有多想。也没再说什么。
目送武松飞火流星般的冲着南面飞奔而去……
武松刚走开,张清赶紧凑上来低声相询:“太乙真人怎么挂的?神仙不是不死的么?”
他这么一说,蒯飞立即醒悟到刚刚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妥了……
这家伙有邪念!
之前蒯飞谈及太乙挂掉的大新闻,这家伙显然是大受触动。虽然脸上并没有流露异样,内心肯定是波澜壮阔了……也许太乙门下有什么蒯飞不知的秘闻,也许张清涉入的远比想象的深……所以呢……
为什么武松在场的时候他不提问,武松一走开他就急着凑近过来低声密探呢?
很明显涉及了见不得光的某些坏事情,甚至还有可能张清是想要动粗,故此才催促武松离开,然后他才好下辣手。
哼哼,小看了飞哥大领主的潜在力量,你小子是会吃大亏的哦!蒯飞的心里在偷笑。面上却装作戒惧和害怕的样子,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张清之间的距离。
“有话好好说,别靠这么近好吗?我不喜欢臭汉的口气。”
故意示敌以弱,这样才可以激发对方的狂妄。狂起来,他是什么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讲的吧?这正是蒯飞想要的效果。所以刻意示弱以骄敌。
臭汉这词是正经的宋语,不是未来语。
古代人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懂得用花瓣和花粉以及香草和薄荷调制香氛药剂,早在身穿兽皮和粗葛的年月,女人就喜欢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当然必须是略富裕略有阶级的女人才行。
奇怪的是,男性一直没跟女性一样同步接受香薰疗法。
历经数万年的进化,女性跟植物草药类香氛结成了绑定关系。在这些香草植物的辅助下,女性皮肤变得来白皙粉嫩,男人却皮糙肉厚浑身臭汗……
这可真有点奇怪。
寇准贵为宰执,也是臭臭的。据说寇老爷子把真宗皇帝揿在椅子里,硬逼皇帝把他的长篇教诲说完。然后皇帝飞快地逃跑,说是不喜欢臭汉靠得太近。
赵宋皇帝家族是不臭的,因男人不用花香,选用沉香、檀香、乳香、没药,这些都是从阿拉伯舶来的行货。仅供皇帝御用。
苏东坡之流的雅士也能分到少许。但寇准宗泽之类的鲁莽者则不喜这个调调。
现在蒯飞就套用赵官家对寇宰相的那个台词:臭汉,离我远点!
张清赧然,摸摸头,一脸的羞愧和迷惘。
倘若对方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潘安之辈,张清也不至于贸然靠上去。
然则这武大郎不是三寸丁谷树皮么?怎么也跟美男子一样矫情了?
张清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多想这个奇怪的问题。
紧跟着大踏步上前,再次拉近距离,伸出双臂,打算环抱式捉住对方的双肩,令他无法退避。
然而张清是看不见轩轩兄弟的存在。
他这么抢上前来,轻舒猿臂的一拢,却被一道不可见的无形壁障给拦住了。
粘稠的流动的……透明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有质地感。
张清顿时大惊:“这是玄门功夫!你竟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