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
今天清晨詹邦德没有像昨天那样傻乎乎地起个大早,他恢复了往常的作息,睡到七点才意犹未尽地从被窝里爬起。他不紧不慢地收拾妆容,想到今天足球队没有训练,自己的侦察工作无法开展,心想又是无聊的一天,便有些垂头丧气。
惟一的期待就是找杨莹把那件事问清楚。
可能是多等了一天的缘故,今天的詹邦德反而比昨天淡定了许多。他想,无论如何,杨莹是医务室的主管,昨天不来今天来,今天不来明天总归要来,她杨医生的庙在这里,人总不可能轻易地跑路了吧?
果然,降低了自己预期的詹邦德,在八点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准时等到了杨莹的到来。
她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肩上套了件半透明的白色披肩,急急忙忙地闯进医务室。她的突然出现让毫无准备的詹邦德吓了一跳。
“杨姐早!”詹邦德连忙收起手里的那本《国家执业医师辅导讲义》,刚才他见医务室没人,在那上面做了许多有关孙国安的小笔记。
詹邦德看见杨莹的形容有些枯槁,她脸上浓密的黑眼圈包围了那双美丽的眼睛,显露出一丝疲态。
“小詹啊,昨天没出什么大差错吧?”杨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披在肩上的披肩。
她仍旧是一副领导模样,向詹邦德询问了昨天的情况。
“杨姐,昨天连一个头疼脑热的病人都没有。”
“那就好,就怕我不在的日子里,这医务室突然来了个重症患者。”
“这帮小孩子活蹦乱跳的,一个个都健康的很。”
“这倒未必。现在的孩子都娇气,不喜欢去户外多运动运动,一有时间就呆在房间里看电视玩电脑,久而久之这体质自然就不行了。像我女儿才几岁大,整天只知道抱着个电视看动画片,外出的频率还没我家那只小狗多呢。唉,这也真是的。”
“杨姐,你女儿多大啦?”
“五岁多。”
“那真是最可爱的年纪啦,”詹邦德真思索着怎么把话题引向杨莹和孙国安的那次聚餐,“再大点,上了小学,就又要为孩子的学业操心啦。”
“哟,小伙子别看你年纪轻轻,人生阅历还挺丰富的嘛。”
“不敢当不敢当,在杨姐这样温柔贤良的母亲面前,我哪敢谈什么育儿经啊。那不是班门弄斧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小詹,以后等你有了孩子,就能体会到我的辛苦了。”
杨莹似乎话中有话。这么说来,最近她该是为带孩子的事操了不少心。
“杨姐,其实国庆节前的那个周六,我在芭蕉餐厅碰到你了。”詹邦德不再旁敲侧击,他想打开天窗说亮话。
“芭蕉餐厅?”杨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这一笑让詹邦德感到很诧异。詹邦德原想,杨莹听到“芭蕉餐厅”这四个字的反应应该比眼前所展现得更加强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