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最后,郑玄还亲自动笔,进行最后的删改,而国渊率先在讼书之后签了名,按后世的说法,就是自愿成为被害者的证人,而名士们,甚至是郑玄,都在其后提名,若所料不差,只怕那孔融也会在派人愿意署名,这份讼书便交给了国渊,上交之类的事情,或许都要靠着国渊来做了。
此刻,祢衡才有些疲惫的朝着内府走了过去,当走进内府的时候,无所事事着的家奴们迅速起身拜见,祢衡摇了摇手,朝着阿母的房间走了进去,在屋内,阿苓正在给张氏揉捏肩膀,看到祢衡走了进来,张氏看了看阿苓,阿苓便告退离开,张氏有些颤抖着将祢衡搂入怀里,紧紧抱着祢衡,眼泪却是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当娘家与自家产生冲突的时候,最痛苦的还是夹在中间的女人,她实在不明白,平日里和蔼可亲,对外孙格外疼爱的阿父为何会做出此等行为,她甚至更加愿意相信阿父已经逝世,这些决定都是张勋借着阿父的名义下达的,祢衡知道张氏心里所想,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着张氏,说道:“无论如何,阿母乃衡儿之最亲,张家乃张家,阿母乃阿母,二者不可并提,而张家之主乃张勋,非太公也,待张勋伏法,太公可来祢家度余年....”
祢衡还是选择了用谎言来安抚张氏,哪怕他心里清楚,所有的决定只怕都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老者所下达的,那个张勋,只怕是没有胆量做出此等事情,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都需要一定的魄力,而昏庸者,好恶都是无法做到极致的,无论是大善或是大恶,也都只有非凡本事之人才能担任。
母子又聊了许久,祢衡方才赶回寝室之内,金疮医为祢衡换了药,祢衡便开始休息,而青州之地却是一片混乱,在混乱之中,年轻的州牧大人还是没有能忍耐怒火,大批的更卒开始出动,平稳青州之局势,对于士子他们不敢无礼,可带领更卒者也多为名士,士子们也未造次,而游侠便大批被投入牢狱。
甚至连太平教徒,也直接被官差们逮捕入狱,一时间,青州整顿,所有人都对这位年轻州牧刮目相看,在这日,又有官差冲入徐河里张家,在哭嚎之中逮捕张家无数老小,尽数投入牢狱,只是张家太公与张家两兄弟都不见踪影,青州各个城池之上都挂满了二人之画像,对于管亥与那位马贩,也很快发出了通缉文书。
临沂县丞也因为涉嫌贪污而被捕,据说王贼曹在县令府邸发现了大批钱财歌姬,而县令心腹也承认此些乃管亥等人赠送,这下,连证据却亦然确凿,甚至听闻,州牧连夜向冀州牧府邸发出文书,要求逮捕巨鹿张家老小,虽冀州牧并未回应,这些举动却犹如在逐渐张狂起来的太平教徒脖颈之上举起了大刀!
原本对于朝廷不屑,自认为黄天当立的核心份子,都在这次大举动之中惶恐不安,似乎他们这才意识到,朝廷也并未想象之中那么虚弱,若是罪证充实,他们随时都有倾巢之忧患,此刻可不是连续三四年灾祸不止,百姓举目无助,走投无路的光合七年,在这个较为安定的时期,太平教还是那麽的薄弱,只要几个贼曹带着一批更卒都可以亡了太平教。
注①:太平教在这个时期,只是相当与一个十分平常的宗教,而且虽然信徒众多,可是信徒也未有达到可以造反亡命的地步,农耕民族的天性,只要有活路,没有人愿意去造反,只有在不断饥饿,活不下去,对现实生活产生强大怀疑的时候,人们才会将将生命寄托在宗教也就是灵魂世界上。
注②:世家最强大的原因,便是其掌握了知识权,在文盲遍地的时期,任何文书,任何消息都只能通过士子们来传递,这些士子又出身与世家,在汉代,教化是由三老所负责的,三老豪杰,三老都是地区之上的豪族,而这些豪族往往都依附在某些强大的世家羽翼之下,他们所拥有的权势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私自审判罪犯。
PS:老羊自作自受啊,本来想写个完整的汉代讼书给大家看,可是老羊手头没有任何文献资料,今天去图书馆查了一天,也没有查到,唉,写不出来,老羊现在在想,要不要先勾引一个法学院的女孩,让她帮老羊寻找资料,找到之后就甩掉,可是老羊又不想出卖自己,唉,好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