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千机卫们都离开了,方杉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势。
方杉听说过这些人,千机卫全部都是皇帝的直系,只接受皇帝一人的命令。其性质有些类似于中国明朝的锦衣卫。
先前镇元子就同方杉讲过,整个天龙教的势力范围里,虽然受天龙教的统治,但是每一个城市里,都设立了军机处。而军机处的领导者,就是千机卫。
他们相互间的联系十分密切,仿佛铺设起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而网络的中心,就是天京城,天子镇中央。
从身份上来讲,军机处的千机卫们,都是逢官加一级,哪怕圣蛟现在成为了天龙教河商教坛的总护法,千机卫仍旧属于他的上级。
而实际上,千机卫只是一个统称,在其内部,又分了白衣千机,绿衣千机,蓝衣千机,紫衣千机,红衣千机这五个阶级,一级大过一级。
从他们的服饰上,就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地位。不过唯一相同的一点是,所有千机卫,衣服上都纹有金色的龙纹。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金色,黄色,这些颜色都是帝王专属。而千机卫的龙纹衣,就意味着,见衣如见天子。
而刚才的五个千机卫里,除了为首的人是绿衣千机以外,其他四人都是白衣千机。
这些千机卫几乎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随便一个白衣千机,单独拿出来至少也有方杉的实力。而红衣千机卫更是武林中绝顶的强人。
这是有关千机卫的一些众所周知的信息。更多信息,方杉也要在接下来的深入了解中,才能获悉。
看着趴在桌子上,丑态百出的圣蛟,方杉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让这个人当上总护法,是河商的幸运还是其不幸。
“绿叶,你找人去跟广坤宫的人说一声,就说总护法大人在荣阳楼喝醉了,让他们接回去。”方杉话音刚落。不省人事的圣蛟突然又振作起来:“谁说我喝醉啦?我没醉!”
他眯着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猛的拍了下桌子,说道:“人怎么都走了?也不知道喝痛快没有。”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嘟嘟囔囔的跟方杉说道:“方杉,这些个千机卫真他娘的拽上天了。老子敬他们酒,他们也不喝。”
方杉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圣蛟是什么脑子?他们不喝你也能把自己喝成这样?谈完事,直接散了就成,非把山寨里那一套去跟皇上身边的人打交道,除了让别人小瞧你,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这些话,方杉没有讲出口,以圣蛟现在的状态,哪怕讲了,估计也没有任何意义。
绿叶这会已经去找了荣阳楼的跑腿,去广坤宫报信。广坤宫里,都是圣蛟以及圣龙的眷属,想必知道他醉在荣阳楼,也会尽快派人接他回去。
圣蛟叽叽咕咕的说完了话,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方杉甚至担心今天晚上的会议,圣蛟究竟还能不能主持。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会,这算是在狂欢大典前的一场见面会。除了几位护法都要到场,所有拥有实权,大大小小的卫民们也要到场。
如果见到圣蛟这般模样,恐怕只会让他威严扫地。何况大家本来就知道,圣蛟的武功不过刚刚够的上护法水平罢了。如此一来,就更不足以服众了。
方杉摇摇头,自己可管不了这么多事,还是吃饱了饭再说吧。找了一个小包厢,方杉让红花绿叶也一起坐着吃。
她们两个显的有些拘束,毕竟按她们的身份来说,是不能跟方杉同桌吃饭的。
方杉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她们的过去。虽然按照圣蛟的性子来说,大概也不会在自己身边做手脚,但是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不知根不知底,有时候也不太放心。
吃饭的时候,方杉不经意的询问了一些关于她们过去的事,打开了绿叶的话匣子,她们两个也就讲了许多。
原来绿叶跟红花并不是姐妹,只不过被当做一组的姐妹来培养,她们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宫里。
红花今年十八岁,绿叶只比红花小几个月,两人的父母应该都被划为了贱民,但她们却属于卫民眷属。
每当有贱民阶级的人生了孩子,无论男女,父母都没有对孩子的抚养权。这些孩子会被专门负责养育的人带走。而这些被带走的孩子,身份默认是卫民眷属。
也就是说,在天龙教统治的阶段里,新出生的孩子是拥有人权的。
这让方杉有些意外,天龙教能够经历三十年时光考验,果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组织似乎一直都在根据实际情况而改变自己的总纲与教义。使得天龙教在不同的时期里,有着全然不同的统治手段。
红花绿叶进宫以后,就接受了一系列的教育,包括对天龙教教义,教律的学习,礼仪教育,歌舞音乐,甚至是一些微妙不可言的技能。
她们从进宫开始,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她们一定会被送给别人,而在那以后的生活,就全看此人对她们的喜爱程度了。
或是丫鬟,或是侍妾,或许也有能成为正室的可能。而当她们青春耗尽,又无一二个子女,往后的人生也许将暗淡无光。
但只要她们没有触犯教律,就不会被打入贱籍,她们的生活就会有保障,虽说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但也可以衣食无忧。
方杉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红花绿叶自己似乎也不觉得命运被主宰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三人吃完了饭,方杉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正好广坤宫也派了人过来,把圣蛟他们架了回去。
这会,方杉犯了愁,当真要去找火舞谈谈?其实他并没有把握,虽然跟离芒说的信誓旦旦,可真的要行动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面对的是怎样的阻力,恐怕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过很快,方杉就不必为此而苦恼了。
河商县城来了一位大人物,只带了三个随从,不经通报,便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