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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兰原听着,顺声去望,土屋外顺台阶趴上来一个胖大老头,颌下拖着一部雪白胡须,满脸尽是皱折。正是公孙轩辕父亲,有熊氏老族长少典。
少典手里拖一根枯树枝,一边骂着跄步进来,把树枝往公孙轩辕身上抽。公孙轩辕口里道了声:“爹!”身子原地转过去,丢出一个背来,只任少典抽打。
丈兰原刚想上前拦,却见歧药师丢了手里药具,一把从后面连肩带背抱住,口里劝道:“老族长大把年纪,气坏了身体需要我治,净给我找麻烦!”
少典在歧药师怀里挣两下,没挣脱,枯树枝也垂到地上,不住地喘气,口里只是骂:“你这个逆子!”丈兰原早明白少典和公孙轩辕关系,对着施了个礼节道:“少族长犯了什么过错,竟惹老人家这么生气?”
听到别人问起,少典满腹理由正好有处说,指着公孙轩辕后背道:“这个逆子不安生,从出生至今,一直不让人不省心,刚开始好好的畜牲放牧之地,他却把野草毁了种上谷草粮食,这倒也罢了,待看到族里粮食多得无处使,他竟然族边设鬲去给野人吃,粮食本是他打的,我拗不过他,也罢了,现在,他竟然为了区区野人和别国开仗……”
丈兰原听他喘一句息一句地骂,暗道:“原来公孙轩辕父亲是个好糊涂的人!”却听歧药师从后面道:“我觉得少族长做得挺对,如果不是少族长除草种稼,有熊氏哪有今天这般富足;正是因为少族长族边设鬲,才引得很多野人加入我族,让很多荒地得以开垦……”
不待歧药师说完,少典便跺脚叹道:“我这孩子生是被你惯坏了,他出兵带走的数千族人一个未回,怎么向别人家里交待?”
这时,公孙轩辕已经转过身来,笑着从少典手里掰过那根枯树枝,三两下,把细柔枝节都去除,剩下一根硬枝杆,再递到少典手里让他当拐棍用,笑道:“我爹需要柱好了,不要摔倒身子。”丈兰原看着公孙轩辕如此行为,竟然“嗤”一声笑出来。
倒把少典气得白胡子要翘起来,举起树枝要打时,发现没柔软枝条,这样打人吃不消,仰了仰又放下来,气道:“你这逆子,死了那么多人,你竟还嬉皮笑脸。”
公孙轩辕道:“贸然出兵是我的错,我会向族人谢罪,你老人家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少典再叹一声,双手拄着树枝,把头偏过来,只看着歧药师为阿嫫医伤,再不说话。
歧药师不愧妙手,围在阿嫫周围,连药石带骨针一起用,未过多时,竟然把阿嫫体内的多余荆刺全部剔出。最后叹道:“本来如玉一样的皮肉,却落得这般下场。”
正在叹着,又听屋外一声响起:“果然我们少族长回来了,要不,我房里怎会这般热闹。”这话声透着女子柔媚,又透着男子雄浑。声落时,却见一个三十示到的妇人转进来,丈兰原转头去看时,只见一张如月般的圆脸蛋,两汪秋水顾盼传情,那眉那嘴又都透出无比高雅气质。
眼光向下看时,却见她双腿都沾满了泥,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正在集着族里人种麻,听说我夫君回来,便急着来看。”
公孙轩辕一步抢过来,道:“西陵,快来看,这位女孩至情至善,因爱毁了容貌,又受了满身的伤,我把她带回来,你要多照顾。”
西陵低头,早看到席上的阿嫫,双眼含满心疼,蹲下去用手抚摸着道:“谁把丫头伤成这样?”
阿嫫道:“原来是少族长夫人,是我自己所伤。”西陵道:“叫得这么别扭,我本是西陵族人嫁到有熊氏来,你叫我西陵也可,也有族人称我为嫘夫人,你也可以这样称呼。好好的皮肉,为什么要自己伤成这样。”
一句话,问得阿嫫湿眼微闭,双泪自眼角滚落,公孙轩辕拉嫘夫人衣角示意,西陵便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