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祝彪的人生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的他,是名满郓州的祝氏三杰,是独龙岗无人不敬重,无人不夸赞的祝家三公子。
自己的武艺也在兄弟间是最好的,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人人敬仰。
祝彪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觉得凭自己的武艺才能,窝在这小小的独龙岗真是太屈才了。
这天下才是我祝氏三杰,才是我祝家三公子纵横驰骋,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嘛。
可是这个甚么豹子头林豹以来,他的形象就急转直下,一回合就被林豹生擒活捉。
之后又像条狗一样被横担在马鞍上,被人拿矛尖一吓,就失声尖叫,乖乖的奉上了一万两黄金。
这件事过后,这些庄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疑心生暗鬼,祝彪却总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总觉得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总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哪,这就是一个回合就被人生擒活捉,打得像狗一样的祝三公子!
看这厮平时骁勇胜捷,吆五喝六的样子,原来却是个绣花大枕头,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直生活在周围人夸赞中的祝彪,第一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挫折失败,一下就有些受不了了。
此刻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需要亲手把那个甚么鸟豹子头林豹打败,如此才能证明自己,挽回此前所受到的屈辱!
此时,一听前往打探的庄客回报,那林豹竟如此轻视祝家庄,才三千人,就敢紧贴独龙岗不到十里下寨。
在这一刻,祝彪满腔的热血几乎就要破胸而出!
祝虎也同样激动,大声道:“爹爹,梁山狗贼长途行军,立足未稳,我们正可以趁夜偷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且等到半夜,再突然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叫他知道轻视我祝家庄的下场!”
祝彪一下站了起来,对祝朝奉拱手道:“爹爹,下决心吧!”
“大郎,你怎么看?”
祝朝奉脸色沉重,他当然也想趁夜偷袭,将梁山强盗杀个片甲不留,但人老成精,却让他比祝虎祝彪多了许多谨慎。
祝龙道:“爹爹,我在想梁山狗贼胆敢如此,会不会其中有诈?”
祝朝奉点头道:“是矣,我看那林豹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梁山狗贼胆敢如此,必定有所倚仗!
我们切不可以轻敌硬来,只可以诱敌深入,发挥庄里庄外机关的妙处,把他们引进来打却不可贸然出击。”
祝彪还不放弃,大声道:“爹爹,你怎地这么惧怕那梁山狗贼?人家都欺到家门口来了,我却不敢出击,传出去还以为我祝家庄怕了他梁山!”
祝朝奉一见自己这小儿子如此冲动,不免又是忧心又是恼怒,当即一拍桌子沉声道:“那又如何?都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在意传出去的名声!
要我说这样倒还更好些,正好叫他梁山贼人小瞧了我们,然后一头钻到我们的机关里来!”
同一时间,梁山军营地,各项防御工事已经差不多全部完工,林冲带着人正在验收评比。
一名队正得了个优,不由的呵呵大笑起来,忍不住问道:“军主,俺们忙活这么久,那祝家庄不会不敢来吧?”
林冲其实也不太确定,于是道:“祝彪那厮从不肯吃亏的,我以为多半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