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想要见荀罡的请求,在还没有汇报到荀罡面前的时候,便被吕布直接否决了。
收到荀罡将死的消息,曹冲便派人马不同题的感到宛城,表明自己想要与荀罡见上一见;这本无可厚非,吕布原本也答应了的,但荀罡已然死而转生,曹冲到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在常人看来,曹冲是巴不得荀罡死的,即便来到此处,也是来看荀罡的笑话,只是碍于礼法不便拒绝罢了。如今荀罡活了过来,那又何必让他白走一趟?
这很明显是对曹冲的偏见,荀罡死了对于曹冲这个傀儡魏王有什么好处?当初曹操活着尚且不能踏出那一步,结果自己前脚一死,自己的儿子后脚就篡汉自立。曹冲又不是傻子,难道换了个魏王辅臣自己就会好到哪里去不成?
要见荀罡,是曹冲发自内心的想见。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的老师,是除去父亲自己最亲近的人;别说自己的兄弟了,现在他们兄弟早已兄弟阋墙,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可言?个个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其实荀罡活了过来,曹冲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高兴又有什么用呢?别人不愿意见自己,几乎把自己当做是眼中钉,那里还把自己当做学生看待?
作为一名王爵,汉朝自七国之乱后唯一的异姓王爵,曹冲不得不说很是落魄。
“是吗,又被拒绝了?”
曹冲看着回报来的太监,手中是连封都没开的魏王诏书,眼神默默的黯淡了下来:“这已经是本月第五次了……他是如何作答的?”
那太监明显年龄很大的,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却对曹冲忠心耿耿,长途奔波后都未来得及休息,便跑到了曹冲的卧室里来。
他颤声回道:“启禀魏王,老奴未能见得荀侯,那吕布拦了魏王诏书,只说诏书上没有魏王玺绶,不得上奏!”
“魏王玺绶……呵呵,那魏王玺绶不是在他们手上吗?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曹冲一拍桌案,那太监慌忙跪在了地上,但曹冲随即就手软了下来,对一个小太监他能发火,但其他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自己的火气?
“罢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曹冲轻抚额头,无奈的摆了摆手,年纪轻轻的却仿佛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生出了几丝白发。那老太监看的心疼,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缓缓往后退去。
“对了……”
那老太监忽然转过身来,拱手说道:“魏王,说起来尊上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我现在并没有心情说这个!”曹冲微恼,驱逐着老太监让他赶快离去。
老太监连忙说道:“老奴并非催促魏王,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差池,想必荀侯也是知道的。如若魏王借着此等名义召回荀侯,想必荀侯也没有推三阻四的理由了!”
听上去此计甚妙,但曹冲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将他召回来了又能如何?此时正在北伐的当口上,强行将他召回来只能引起他的厌恶罢了!更何况他大病初愈,实在不适合长途奔袭。”
“那魏王的意思是?”
曹冲缓缓起身,却不知这才几年的功夫,那个小毛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一站起来竟有七尺身材,很是俊朗,只怕行走在外也是潘安级别的待遇。
“我要去找他……”
自古以来,君王去寻出征的臣子,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就算是,那也是去犒劳部队的,得大摇大摆,彰显君王气度,让臣子好生辅佐自己,让军队感激涕零,这才是一个君王该做的事情。
但曹冲反其道而行之,偏生微服出访,去并不遥远的宛城寻找荀罡,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只怕没有那个君王会愿意向自己的臣子示软,但曹冲做到了。
趁着南墙维修的功夫,曹冲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伪装成了劳工,与那老太监一同溜了出去,直到离去了两日,那些脑袋里面少了根筋的守卫才发现魏王消失了。
这可是大事,连忙有骑兵长途跋涉去宛城汇报情况;曹冲脚程慢,再加上不太认识路,自然是不如骑兵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