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婚礼的司仪乃是司马徽,这倒是给足了荀罡面子。
随着司马徽的一声轻喝,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荀罡也是结过婚(?)的人,对于婚礼的顺序还是清楚一二的。婚前礼过后便是正婚礼,汉时的正婚礼较为繁杂,首先是与新娘结红巾上台,然后是行沃盥礼、同牢礼、合卺(jin,一种酒器)礼、拜堂礼、结发礼,最后还有个合床礼。
现在合床礼叫做入洞房,但将此事论为礼,不得不佩服古代先贤的取名。
随着司马徽的一声轻喝,只见阴沐穿着红衣自后院缓缓走来,仅有两名婢女小心翼翼的抬起阴沐的长裙,紧随其后。
唯独不见荀表。
“兄长跑哪里去了?”
荀罡正思衬着,阴沐却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按照礼法,双方互相行礼,随即一仆从递上红巾,二人互相牵引着,走上了高台。
一切礼法井井有条,二人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一切按照规矩来;而当他们开始行拜堂礼的时候,荀罡不安分了。(关于其他礼法如何行使,此地不赘述,空耗篇幅)
拜完天地,便是拜高堂,而此刻坐在高堂椅子上的人,正是荀表!
荀爽去世,正所谓长兄如父,荀表作为高堂,倒也无可厚非,但荀罡此刻却感觉颇为诡异,自己和阴沐的高堂都是荀表……总感觉有些诡异。
但荀表脸上却是和煦的笑容,就连荀罡都看得出来,荀表是真的高兴。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拜宾客,一切井井有条,等到最后的结发礼完成之后,婚礼便算是正式结束了。
而荀罡,却能够看见红盖头下,阴沐那抹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和荀罡说一句话,在婢女的牵引下,缓缓走入了洞房。
“现在这梦算是做完了吧……”
看着渐渐步入宴席的荀罡,虽然没有和阴沐说一句话,但他感觉一切似乎都足够了,便站在台上,静静地等候梦醒来。
“殒星,为何不入席?”
却在此时,荀表走了过来,看着荀罡闭着眼睛一副要怀抱天空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
“兄长,难道我不是在做梦吗?”荀罡总觉得这个梦是荀表给他带来的,所以梦境里面,他也只能询问荀表了。
荀表就知道他不信,解释道:“这不是梦,是事实,只不过是我用了一个法阵,强行将整个城市的事情颠倒的罢了!”
“蛤?”
荀表又细细解释道:“昨夜我让沐儿连夜赶制了九个荷包,并在每个荷包里放了一缕她的发丝;我将这九个荷包放在城外九个地方,布成一个大阵;这个阵法可以让大阵范围内的人变成这九个荷包主人意念的模样。阴沐想要嫁给你,所以城里面所有人都忘了她与陆逊的婚约,只知道这是你与阴沐的婚礼。”
荀罡嘴角一抽,心中暗道:“这他妈是凉宫春日吗?还有……这啥破设定,难不成是作者临时想的?(你管我?)”
“此事改变一次轨迹,便要折寿一纪,我待会儿就去城外回收那些荷包……你尽管放心,没人会知道阴沐原本要嫁给陆逊的,他们只知道,现在她是你的细君。”
一纪寿命……那便是十二年啊!
“兄长……”
荀罡此刻心中只有感激之情,不论荀表是想帮他还是想帮阴沐,事到如今,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感激更有用的了。
“我算是明白……你为何会选择逆天改命了。”荀表笑了一声,“确实……有些时候天不遂人愿,你宁可折寿,也要去改变那轨道……就连我,也会有不得不选择以寿换命。”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忽然,荀罡问道:“兄长,我问一下,这个时空可有天神?”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至少有仙人。”
“那总有仙人之长吧?”
“也许吧……问这个作甚?”
荀罡挠了挠头:“那个,我想我们一改命,这仙人就喜欢让我们折寿……难不成是续命长者?”
“胡说八道!”荀表立马捂住荀罡的嘴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话怎么能乱说?”
荀罡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雷区,便不再多言。
“行了,快些入宴席吧,今晚还要合床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