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领命而去,没一会便把李符带来了,李符见到赵光义后,施了一礼便开始讲述开封府衙门外的一幕,听到李符说弭德超已经得罪了士农工商所有百姓时,他明显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李爱卿啊,之前说要公开审问弭德超的是你吧,不知今日流传的弭德超足以比拟杨国忠的话,你知道是谁说的吗?”赵光义问道。
李符微微皱眉,他一向做人做事光明磊落,赵光义言下之意却仿佛是在怀疑他一样,李符心中不由有些不快,道:“皇上,臣也不知道此话是何人所说,但臣可以保证,臣若是有话自会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会在暗中传播什么。”
赵光义尴尬的笑了笑:“爱卿的为人,朕自然是清楚的,那么对于此次开封府衙门外百姓集体告状一事,爱卿可有何高见啊?”
李符听到赵光义终于肯说正事了,顿了顿,道:“皇上,弭德超此次犯得错实在是太大了,臣以为皇上应该弃车保帅。”
“什么!你是说因为此事,已经让有的人对朕也不满了吗?”赵光义惊问道。
李符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难不成皇上你以为弭德超兵败的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此次西征由涿州郡侯领军,怕是现在西夏都已经纳入大宋版图了。
当然了,此话李符是不敢直接说的,他点了点头:“皇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弭德超这么一个人,犯不着搭上您的名声啊!”
赵光义低头沉思,良久方道:“爱卿你的意思朕明白,可现下的朝堂,曹彬、呼延赞、潘美、杨延昭等等,都是先帝时的班底,朕多少有些……唉,再加上云南王柴俊一直在云南经营着,卧侧之畔岂容他人鼾睡,朕想要在手中握着一部分兵力,这有何错之有?”
李符答道:“皇上信不过武将们,想要收回兵权,臣作为文官自是乐意看见,可弭德超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上您为何偏偏选中了他?”
赵光义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弭德超这样的还是矮子里拔高个,放眼大宋朝堂,又有几个人可以让赵光义放心,并且能力还可以的年轻将领?
李符似乎看出了赵光义的心思,道:“皇上,并非老臣故意偏向谁说话,涿州郡侯赵谷天纵奇资,能文能武,智计百出,屡立大功,又对皇上忠心耿耿,您为何不好好培养他呢?弭德超比起赵侯爷差的何止一星半点?”
听到赵谷的名字,赵光义心中也有些无奈,他何尝不想重用赵谷,可只要一想到赵谷的天纵奇资和年纪,他就忍不住心中发麻,又该从何用起呢?
又琢磨了好一会儿,赵光义觉得李符和赵谷的关系未免太好了些,便想要点拨他一下。
于是,赵光义道:“爱卿啊,眼下赵普宰相已是垂垂老矣,等他退下来了,吕蒙正将会去接他的班,朕有意让你来接吕蒙正的般,做参知政事之一,不知爱卿可愿意啊?”
李符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又听赵光义道:“既然将来爱卿是要做到宰执的,朕也就不瞒你了,赵谷此人是有大才不错,可他太年轻了不是吗?如今他已然是开国郡候,若是再过几年,怕是就要位极人臣,等到朕两腿一蹬,以他的才能和到时候的威望,新皇还不得被他盯得死死的,难道爱卿你觉得他不会再上演一次陈桥兵变?”
“这……。”李符不知该怎么回答此话了,他虽然耿直,但也不是傻子,在这种事关皇位的大问题上,就算他是右谏议大夫,也不好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