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统帅者而言,一开始就投入全部兵力的人那就是脑袋进水。就连黄祖都知道,在两军交战之时,不管自家先锋被打得如何惨,都要时刻保持冷静,在统帅这个方面上来说,先发未必制人,后发也可以先制。
所以尽管丹阳兵和荆州先锋打的如何不可开交,两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黄祖和程普都目光不曾离开过对方的中军,一旦任何一方中军异动,偷偷派出一支奇兵来个两面包夹,换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统领千军就像棋盘博弈一样,要冷静,要揣度对手的思想,才能做到‘因症下药,药到病除’的作用。
倒不是说除了主将外别人都是瞎子无法侦查敌情,只是这种东西,主将一定要做到第一时间了解战局战况,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乱下命令。就在程普黄祖观察战局之时,不出预料,丹阳兵在经历了半个时辰的战争,已经彻底将荆州军先锋的阵地攻坚下来,将残余的荆州军逼得蜷缩一角,像被狩猎的食物,惶恐地等待着猛兽的蚕食。
这一幕看得黄祖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不可能!我投入了敌方两倍的兵力,怎么可能会败!蔡瑁呢?给我把蔡瑁叫过来!我要严惩他!众将听令,全军押上!我要和孙坚决一死战!”
此时的刘表早已经回到了城头上,身为君子的他深切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君子绝不立于危墙之下,也正是刘表的离开,黄祖才能如此放肆的大发雷霆,高台下一众顶盔掼甲的威武将军面对黄祖横飞的吐沫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时,黄忠皱眉拱手插话道,“先锋既然败了,也未必到全军押上的地步,若将军放心,末将愿帅本部兵马替将军击溃对手先锋,以震军威。”
“黄汉升,注意你的言辞!‘末将’?你只是个军侯而已!”黄祖高傲地俯视着黄忠,冷笑道,“仗着有几分武力就敢在这里吆五喝六,简直放肆!你也不想想,在场列位都是统领一营的校尉,乃至偏将军,以你的身份能与我等共列已是不易,还敢仗着匹夫之勇抢功?”
“某不敢抢功!只是如不派黄某出战,恐先锋之战难胜。”黄忠很耿直,但他认真起来的锐利目光令黄祖无法直视。“同为刘公做事,将军又何必拘泥于战功上,以此延误战机?将军若派某为先锋,我愿立下军令状!定以先锋之姿替将军把孙坚从荆州的领土上赶出去!如果做不到,请斩某头!”
“将军,他说的有些道理。”一个隶属刘表襄阳阵营的武将见黄忠器宇不凡,忍不住出声助阵。
一时间众将纷纷为其求情,黄祖见此情景怒极反笑,目光死死盯着黄忠厉声道,“军令状已立,不胜则死!”
“某甘愿受死。”黄忠自信一笑,在黄祖不置可否的态度下转身从副将手中夺过他赖以生存的武器,一个标准版的强弓,一袋箭壶,一杆朴实无华的虎头大刀,骑着荆州特产的战马黄忠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