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贾诩撇了撇嘴。“下官这座下马再快,也快不过主公的赤兔马。”
“刚刚,你想要拦我?”吕布语气泛冷,使贾诩吓得身子一颤。“为什么?我错了?”
在吕布地注视下贾诩艰难地点了点头,涩声道,“诩以为,汉室虽衰未亡,天子威望深入人心,若是天子真的顺从主公向百姓道歉,到时天子威望全无,这个大汉会更乱,战乱纷起群雄逐鹿,到时死的人,会更多…”
“那就让百姓枉死?死便死罢!乱世之中,死的人多了,但!他们是死在洛阳城,死在匈奴人之手!死后连一点公道也无?这公道,我该不该讨?”
“只是主公若如此作为,汉帝一旦将此事宣扬出去,主公地名声就彻底臭了呀,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贾诩皱眉道。
“冒天下之大不韪?”吕布淡漠地看了眼贾诩,“哦。”
“主公!”贾诩敛容正视吕布,拱手低声道,“主公既然不认为汉帝无法还百姓一个公道,不妨他日,主公自己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另外,诩有一计,可叫汉帝无法为难主公。只消李儒派遣他的各路探子在天下宣扬今日洛阳一事,到时汉帝的名声,肯定比主公还臭...”
“文和此计甚毒。”吕布仰头大笑,“话说回来,到时文和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看这个太平盛世。”
在贾诩地应诺声中,吕布领军缓缓向并州前行。
贾诩的行军路线是经黄河顺流之下,再转渭河,先去长安,再经黄河转至并州。
这一路上,万里江山何其美好?胡骑营刚经大战,如今见这等景色,一路上尽是洋溢欢声笑语。
行军十日,终至长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便是此城,此城雄壮巍峨,占地辽阔,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城楼阁亭,美不胜哉。
吕布早遣人通报徐荣,徐荣驻军处不在长安城中,而是离长安一里处安置营寨,吕布刚到,就看见徐荣和钟繇率领众将拍马而来,纷纷下马见礼口称主公,其中败将李肃面色惶恐,垂首不发一语,徐荣也是脸色难看。
“主公,荣有负重托,特向主公请罪!”
“肃兵败京兆,向主公请罪!”
徐荣和李肃同时跪地大呼,这一带头,身后众将也纷纷跪地请罪。
“请罪?我为什么要治你们的罪?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吕布尽量柔和地挤出笑容,旋即说道,“一直在长安驻兵也不是个好事,钟繇,你有何看法?”
“下官以为当驻兵三辅,扼制险要,不惧匈奴之乱也。”钟繇拱手答道。
“何为三辅?”吕布一脸疑惑地看着钟繇,三辅,听起来是地名,一个地方?
“主公。”贾诩低声道,“三辅为三个官职,镇守司隶三个重地,这三辅可称三地,也可称三官,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好!就依你言。”吕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笑道,“那就依钟繇之令行事吧,对了,遣人去寻张绣,令张绣引军来长安,到时我和张绣一起回并州;另外,遣人去探并州消息;日后司州之地徐荣为主钟繇为辅,李肃张济领军镇守险关,若有急事,可急报并州,明白?”
徐荣钟繇等人大喜,连忙恭声应诺。
“徐荣,你应该熟知地利,去安排吧。”吕布话锋一转,冷声道,“对了,原先地官吏,尽皆换了!若是再有匈奴之事发生,就休怪我不客气!”
“末将决不允许这等事再次发生!若发生,请斩末将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