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烈的摩擦,哈德森掌心的肌肤已经完全裂了开来,点点滴滴的殷红沾染在盾牌之上,而后顺着那一抹漆黑缓缓滴落下来。
轰!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巨大的压力也是汹涌而至,只是这一次,未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那把黝黑的战斧便以砸在他的胸口,而后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接着如同断弦风筝般砸落在地。
“咳咳咳——”
殷红鲜血如注般疯狂抛洒,纵然他身着精致护甲,让那把黝黑而又沉重的战斧没有直接撕裂开他的躯体,然而那巨大的冲击力量还是透过锁子甲,直接作用在哈德森的五脏六腑之中,让他时刻承受着巨大痛苦。
简单咳嗽了几声,哈德森整个人的脑袋也是如同浆糊般,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而在落地之后,他整个人的身体,也是以不自然的姿态扭曲,再之后,意识便坠入永恒的黑暗。
然而血腥的厮杀,却依旧在持续……
接二连三的火炮轰鸣,在造成大量兽人死亡的同时,也掀起了惊人的声势,更让那些兽人战士和精灵弓箭手畏惧不已,而这,无疑给予了这些冲锋骑兵们极大的士气鼓舞。
“杀——”
罗柏手中的锋利马刀径直向前劈砍过去,而后随着一阵寒芒的闪动,那名兽人便以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呼——”
一击解决掉这名兽人后,罗柏却是头也不抬,手中马刀往背后一架,而后巨大的冲击力量透过马刀作用在他身上,连同他身下的战马,都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
若论搏杀的技巧,这些兽人自然比不上类似罗柏那样的精锐骑兵,然而兽人族之所以能够在无尽之海立足,就是因为他们那蛮不讲理的身体素质,而他们的蛮力,则一度不知让无尽之海上的多少种族为之心惊胆战。
勉强招架住一击,罗柏顿觉手臂一酸,手中弯刀险些招架不住,直接飞了出去。
后面的那些兽人战士自然不会管那么多,一击得手,又是向前一个大踏步,而在脚步移动的同时,他手中的沉重斧头,也是再一次挥落下去。
只是未及巨斧砸中目标,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一把锋利的弯刀,已极其精准的在那名兽人战士的脖颈之上带出一条血线。
而由于惯性的作用,那名兽人战士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前冲一阵,方才有些不甘的倒了下去。
在那一名名兽人陷入永恒沉眠的同时,一名名奋勇杀敌的近卫骑兵也是就此结束了他们年轻的生命,在那阵阵或悲怆、或愤慨的怒吼声中,为自己的人生,画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杀光他们——”
“杀!”
不知是谁带头发出一声凄厉怒吼,那一名名精锐骑兵,也是齐齐发出震天裂地的嘶吼。
此时虽只有数百人在呐喊,然而其中所透露出的汹涌杀意与滔天战意,却不亚于千人、万人。
那些新选中的骑兵在愕然了瞬间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而后犹如水滴般,汇聚到这汪洋的大河之中。
“杀——”
“杀——”
“杀啊——”
……
杀声不断蔓延,而其中澎湃的戾气与汹涌的杀意,更是几乎凝固!
这是此时所有向前冲锋骑兵内心深处唯一的念头,也是他们唯一还在继续战斗的理由。
这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事实上,无论是德利斯,还是那些新加入的骑兵,他们都没有任何退路,他们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马刀,甚至用手、用脚、用牙,在这绝路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而这一战,他们只能胜!
因为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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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城”城墙的一角,坦利安尽量压下心头澎湃的情绪,让自己原先绷紧的身体尽可能的放松,保持着身体的最佳状态。
在之前激烈的攻防战中,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胸口哪里更是被一名攀登上来的兽人战士用手中的战斧正面砸中,哪怕有着战甲防护,哪里也是直接凹陷了下去,胸口肋骨齐齐折断,此时别说战斗,连稍微移动下,对他而言,都是不小的挑战。
只是他的双目,却还是忍不住朝着下方正在激烈的战场望去,不过曾经的畏惧、胆怯,却是通通消失不见,此时在他心中唯一升腾的念头,就是杀光这群想要夺走他家园的野蛮家伙,而随着厮杀的愈发激烈,他的血——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坦利安却是感到四周的空气突然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撕裂开来,而后他的视野,也开始微微变得扭曲起来。
位于城墙的中央位置,惊人的火光陡然浮现,坦利安只感觉墙壁微微震动了几下,而后四颗不知是何的黑球便从城墙上飞至半空中。
黑球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坦利安只觉得几道虚影闪过,刚刚还在半空的黑球,转瞬便已陷入兽人大军之中。
轰鸣的爆炸声犹如雷霆般清晰响起,在落地的一刹那,便将四周的一群兽人淹没,然而肆掠的气浪却又将他们的身体——或尸体再度抛起,而后任由其重重砸落在地。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