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等待中，有不少人因为发烧发热没有撑过去，直接死去，当然了，这也只是少部分人，甚至可以说仅仅只有四五人而已，在面对着庞大的受难基数，这样的人数简直是微不足道，再说来，几日前，孙思邈把选择摆在他们面前时，早已经说过选择了，接下来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

府衙内

吴穹与王路二人坐在一起，本来就已经半边都是白发的吴穹，这一下子干脆就直接白了，这四天的等待，直接把他的头发给愁白了，至于王路，本来乌黑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大有伍子胥一夜白头的趋势，仅仅四天的时间，王路却觉得已经过去了整整一辈子，在战场上厮杀，与敌人生死相搏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难受。

兴许有了这一次经验后，他们下半生都不希望尝到这样的滋味。

“子平，你说到底有没有希望。”吴穹一手托着下巴，疲惫的说道。

子平乃是王路的字，二人在蓝田县内做同事也算是挺长的一段时间，只不过，吴穹称呼王路时基本都是叫唤为王都尉，同样的，王路也不会叫吴穹为子平，而是直接称呼为吴明府。

“希望吧。”

这两个字王路是真心实意，无论是他还是吴穹都希望能成！

不仅是功绩更是为苍生造福，甚至最为支持的来说，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妻儿，一旦他们的妻儿染上了这样的病，要是他们束手无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自己的面前，倘若能成...那么就完全不同了，纵然存在了死亡，但起码比没有一点希望都要来的好。

为他人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只能等了。”

二人相视一眼，继续在府衙内漫漫的等待着。

就在二人索然无味唉声叹息的时候，外面突然跑进来一百夫长冲进来大喊着：“将军！将军！大喜事！大喜事！！”

大喜事？

没看见本都尉现在愁眉苦脸的，还有什么大喜事。

王路索然无味，对于百夫长的话没有任何的兴趣，现在他关心的就只有牛痘能否战胜天花，还有那些昏迷不醒烧着高烧的百姓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王路旋即有气无力说着：“有何事说吧。”

“将军！他...他们醒了！”

百夫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利索的说完了整句话。

“醒了就醒，何.....”

王路话说到一半时，倏然回味过来，与吴穹相视一眼后，欲要证明刚才自己所听无误。

“你再说一遍！”

吴穹倒是干脆了断的询问道。

“回禀明府，四天前按照孙老神仙办法的人现在一个个都醒了过来，而且..而且...”

说到此处，百夫长浑身颤抖了一下，并不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眼中的喜悦，反而是因为太过兴奋，从而导致的身体颤抖。

“难不成，他们身上的水泡已..已经退下来了？”

吴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不自信的，千百年来，对于天花先人都是束手无策，只能求神拜佛，乞求着漫天的神佛饶过自己的一命。

“回禀明府！正如明府所言，他们脸上的水泡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