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大帅不是对手,副将黑木面色突变,转身大呼道:“所有未至战团者,给我用灵弓射那兽车!”
身周四处的牧野士卒本就不太敢上前,听到此处无不应命,纷纷取出灵弓,搭箭便射。
翼虎兽眼眸下移,鼻息一重,四蹄虚空急踏,足下生出股股旋风,将身下的气流搅得纷乱。没能跟随主人共同进退,已是不甘,又怎么能被些许箭矢所阻。
夜风疾劲,牧野士卒在低处向高处射箭,天生无力可依,再加上翼虎属风,在狂风之中拥有绝对的优势。因而万余箭矢虽去势稠密,却都落在了空处,寸功未建。
一干士卒相视一愣,这四阶灵弓的都够不到的灵兽,那该是什么等阶。
黑木睚呲欲裂,破口大骂:“混蛋!你们都没吃饭吗!都看着我作甚,还不继续射!”
只可惜,给与他们的机会本就只有兽车经过的那几秒,如今这么一愣,翼虎早已驱翅越过,箭矢再也难及。
王毅凡身在战团正中,眼角的余光清楚瞥见兽车的尾部,心中不由一松。方才那牧野副将射箭的命令,还让自己有些担忧,如今看来不过虚惊一场。
念及此处,他压力顿消,呆立原处静静目送着兽车远去。直到目力难及,这才转首看着那些犹豫不敢上前的牧野众人说道:“叫你们大帅出来。”
孛日帖赤对兽车的离去疑惑不解,闻声走出人群,大声道:“有何话说?”
王毅凡淡淡道:“我不想硬闯、更不想杀人,你现在叫他们闪开还来得及。”
“哈哈哈!”
孛日帖赤闻声大笑,怒道:“哼,如此不算硬闯,那怎样才算硬闯?你当我牧野国是何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少说废话,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毅凡面色一沉,小声道了句“头疼!”索性不和他啰嗦,直接奋力跃起,朝边界跳去。
孛日帖赤见状大怒,挥刀紧追其后,大喝道:“秦狗休逃!”
二人一逃一追,转眼便过百里。
夜风渐弱,王毅凡忽见前方出现了大片林木,心中微动。知道多半是出了牧野,是故脚下速度一缓。转身笑道:“喂,兀那蛮子,这都已经出了牧野,你还追啊?”
孛日帖赤闻言一愣,停下脚步四下一瞧,沉吟起来:该死!这秦狗的速度太过古怪,此番怕是拿不下他,可五万兽骑空手而回,我该如何向大汉交待?
王毅凡见他迟疑,心知其追意已消,故而将元素、功法一收而回,拱手淡笑道:“蛮将,我叫王毅凡,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他身形一转,头也不回地向北而去。
孛日帖赤抬首望了望树林顶端渐行渐远的王毅凡,不再追赶。只是重复地呢喃着“王毅凡”三个字,愣愣出神。自己身为牧野四骑之一,首战的表现实在太过不堪。而这个名字的主人,正是最好的见证,也将是未来自己必须打败的头号目标。
不久后,孛日帖赤率军回到牧野王都,负荆请罪。并自荐下贬为卒,从此日日苦修,夜夜不辍。仅在短短三十年间便成就九阶,化身牧野柱国。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之事,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