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臧霸驱使着马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尹礼这才一脸阴郁地驱马凑到了孙观的身边,压低了声音,满含忧虑地说道:“怎么回事?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啊!”
“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也要好好地拼一把,不然真的就剩等死了!”
相比尹礼的忧虑,昌豨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从前跟臧霸的关系就不好,现在已经动手了,再说退路已经是晚了,因此在跟孙观等人说完之后,不等孙观回答,双腿一夹马腹,已经当先跟上了臧霸。
“仲台,我们……”
看着昌豨走远,吴敦也凑了上来,同样的满脸的忧虑。
“跟上!”
摇了摇头,孙观没有理会身边的尹礼和吴敦,一抖丝缰跟了上去。
“这……唉!”
“唉!”
相视一眼,尹礼和吴敦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同时驱马跟了上去。
臧霸没有理会身后孙观等人在自己背后的谈话,等到了孙观等人都跟了上来之后,臧霸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仲台,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将军,我跟您大概有七年了!”
孙观心中一凛,当时回答道。
“嗯!七年了啊!”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臧霸回过身来看了看身后的四人,“你们四个人之中,最早的仲台跟我有七年了,而最晚的昌豨跟着我也快两年了啊!”
“是!”
心中觉得有些不妙的孙观,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回答着。
没有理会身后的孙观,臧霸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就触犯法律劫出了我那触怒太守的父亲,之后又是带着一众的兄弟南征北战,跟着州牧大人作战多年,这才换来了如今这开阳城。我也承认,有些时候对你们过于的刻薄了,尤其是对昌豨,因为袒护家乡人的原因,很是让你受了一些苦头。现在想想,真是……唉!”
“呵呵!将军说的哪里话!”
尴尬地笑了两声,昌豨却是丝毫没有将臧霸说的放在心里,如果自己受的委屈就这两句话就能打发了,那自己岂不是太过下贱了吗?
“嗯!这些都不说了!”臧霸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紧接着,臧霸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森寒地说道:“不过,仅仅是因为我平时待你们刻薄了一些你们就想除掉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嗯?”
“将军,您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
听臧霸点出了众人的心思,尹礼的心顿时就是一颤,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想要为几人辩解。
“尹礼,别说了!”抬起手来挡在了尹礼的胸前,孙观止住了尹礼接下来的话,丝缰一抖,带着昌豨等人与臧霸拉开了距离,“如今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是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可惜啊!以前我是最看重孙观你的,可是现在你已经连狡辩都不愿意了,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个机会的!”
臧霸一边摇着头,一边满是遗憾地感慨着。
“呵呵!这个机会不要也罢!”孙观一摆手,招呼起身边的昌豨等人来,“几位,别等着了,你们还真的打算只是驱逐咱们的这位臧霸将军不成?斩草不除根,来年吹又生啊!”
“将军!得罪了!”
听见了孙观的话,吴敦的心中一凛,向着臧霸一动手,驱马往臧霸的身后移动起来。
“呵!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臧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同于吴敦的客套,昌豨拿手一指臧霸,策马就往臧霸的身边围去。
“这……唉!”
眼看着昌豨与吴敦都已经动了,尹礼没有办法,只能驱马跟了上去。
“呵!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丝毫的准备吧?”
眼看着孙观等四人对自己完成了合围,臧霸突然轻笑了一声,满含讥讽地说道。
“这……”
听到臧霸的话,孙观等人的心不由得一沉,同时呆住了。
“都别犯傻!如果他要是真的有准备哪里还会被我们围在这里!”几息的光景之后,昌豨从震惊之中缓醒过来,眼看着尹礼和吴敦都有了迟疑,连忙高声叫道:“现在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臧霸说不计前嫌,你们敢信吗?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错!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是想要停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再说了,如果臧霸真的又准备的话,又怎么可能孤零零地被我们四人围困在这里呢?诸位,可不要犯傻啊!”
等昌豨说完,孙观这才深吸一口气,狠声附和起来。
“嗯!”
听昌豨和孙观说完,本来已经有些动摇的尹礼和吴敦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上!”
看见尹礼和吴敦的反应,孙观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眼神一边,低声喊了一句,当先驱马向臧霸冲去。。
看着向自己重来的孙观,臧霸是一点的忧虑都没有,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两侧后动的昌豨和尹礼来,“哈!为什么要被你们四个人围在这?因为只有这样你们你们才会跳出来啊!”
臧霸的话音刚落,只见快速冲向臧霸的吴敦已然冲过了臧霸的身边,正面对上了孙观。
“吴敦,你……”
眼看着吴敦这近乎临阵反水的表现,孙观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唉!仲台,不要怪我,其实这件你们谋划的这件事情将军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拆穿你们罢了!”
吴敦与孙观拼了一招,慢慢拨马退回到了臧霸的身边,警惕地看着昔日的伙伴,戒备起来。
“这么说……是在那人来之前你就已经站到了臧霸那边?”
看着事情有变化,尹礼立刻就勒住了坐骑,神色变换地看着吴敦,很是失落。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人来过之后,咱们四个就在没有分开过,他哪里还有时间给臧霸传消息!”昌豨与尹礼不同,自认没有退路的他已然是不管不顾了,一边继续策马向臧霸冲去,一边狠声喝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臧霸,你纳命来!”
“呵!跳梁小丑罢了!”不屑地冷哼一声,臧霸却是丝毫没有将昌豨放在眼里,直接转过头来看向了吴敦,皱着眉问道:“他们说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