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势关氏?我将带您入场。您已经看到坐席图了?呃,呃……这个……万望海涵,您的坐席在别处,这里写的‘关’字是指美浓关氏。”
“请容我失礼,劳烦您出示一下名刺。是有马大人啊,能否告知,是摄津有马,还是纪伊有马呢?实在冒昧了……”
“啊?贵家的家督感到不适要提前离去?拜托请再坚持一下,有何不满之处,我们立即改正!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有准备了医师待命!”
“家臣们的食宿吗?您望左边看,是的,就是那个营帐。对对……每人三颗饭团,一份菜肴。不用谢不用谢,您能满意就好。”
“贵家有什么问题吗?什么?饭量太大,没吃饱?这这这……请您稍等,我去登记一下,马上再调些食物过来。”
“忘了把马栓在哪?无需担心,我们都按事先约定做了记号。连记号是啥都忘了?好吧,我派个人陪您慢慢找……”
“您这名刺不太对吧……丹后矢野家的人我前几天刚刚见过,不是长您这样啊?喂喂,等等别跑!这家伙,真不长眼,敢来这混吃喝!”
平手汎秀到达洛北郊外的会场地点时,看到的是一副鸡飞狗跳,人喧马嘶,颠三倒四,焦头烂额的美景。
幕府的改元仪式,和织田家的盛会,时间上就是前后脚,所以汎秀是刚刚从御所赶过来的。
相比起足利那边的肃穆凝重,眼前的场面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评价,也无怪乎京都人会说织田是乡下的“田舍大名”。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全怪主观因素,毕竟幕府的改元仪式是只有十来个幕臣和二十几个亲近诸侯作为宾客,而织田的大宴却邀请了畿内数国六百多个家族,算上亲卫和侍从,需要招待的人少说有一万。
比如平手汎秀指挥下的和泉,就有十数人受邀列席。
就算是村井贞胜这样的王牌奉行,以前在尾美二国也最多组织过几百上千人的活动,今天是初次上手,出点不良状况也是在清理之中的。
理所当然,不良状况都是针对那些小势力小角色的。平手汎秀作为一国守护代,今天可以坐前三排,这块席位是奉行反复确认过,不会出现差错。
今日各位宾客,除了信长本人和朝廷、幕府派来的使者之外,地位最高的是织田家的“盟友”大名,其中有河内畠山昭高,丹后一色义道,近江京极高吉,伊势北畠具房,大和松永久秀,三河德川家康等等。他们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有朝廷正式册封下来的官职,是广受承认的大人物。但实际这些人半数已沦为傀儡,有位无权。反倒是地位最低的德川家康,真实势力是最大的。
越前的朝仓义景也接到了邀请,但显然是不会答应赴宴的。不过他作为讲究礼数的名门武家,还是回了信件,找了些孩子受伤,老婆生病之类的无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