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尚之信尽然将广西也算进他们尚家的地盘了。
一方面是高高在上的小国皇帝,一方面是别人的奴才,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选择前者。
皇帝!
那可是九五之尊啊!
想到这里的尚之信,身体竟然抖动了起来。
大约一盏茶之后,尚之信冷静了下来,继续盘算起来,要想成事,手里必须的有兵、有钱、有粮,三者缺一不可。
目前他们尚家的确拥兵十数万,但这些兵马除了极少一部分他尚之信可以调动外,大部分还需他父亲尚可喜的手令,而且广州城内,还有一部分满洲大兵。
去满城赴宴的尚可喜回到了王府,跟走以前不一样,回来的尚可喜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尚之信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杯,挥手将丫鬟赶走,端着茶杯走进了尚可喜的书房。
把手里的茶杯放到尚可喜面前的桌子上,道:“父亲,孩儿看您脸色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他称呼尚可喜为父亲,而不是父王,这里面可有一个大大的学问在其中。
父王,代表了朝廷。
父亲,则表明了家里。
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却有着天壤之别。
有些事情是不能谈的,有些事情则是可以谈的,有些事情不能再朝廷里面谈,但却可以在家里与家人进行商量。
尚之信故意没喊尚可喜父王,便是希望尚可喜能够将他赴宴当中遇到的事情,一一说与尚之信听。
当然,尚之信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猜想。
尚可喜看了看尚之信,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将其放到桌子上,半响才道:“之信,为父问你,家大?还是国大?”
尚之信想也不想,回答道:“这个问题可与父亲今日之赴宴有关乎?”
尚可喜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了刚才的提问,“之信,告诉我,家大?还是国大?”
“父亲,有国才有家,有家亦有国,家都没有了,还要国合用,国亦失去,家全又能如何?”尚之信回答的很笼统,并没有明确告诉尚可喜家大,还是国大。
“你出去吧?”尚可喜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朝着尚之信说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父亲,孩儿有句话,说完就走。”尚之信朝着尚可喜道:“古人云,人逢乱世,必出豪杰。昔年刘备趁势而起,创建了蜀汉七十年江山。李渊乱世取义,创建大唐。赵匡胤黄袍加身,创建了大宋。他们之所以可以开创一朝之局面,除了手下能人异士之外,还有一个忽视不得的原因,那就是乱世。”
尚之信口风一转,说起了目前的局势,“目前南明偏距云贵,已经翻不起大浪。平西王吴三桂拥兵十数万,占据了四川、湖北两省及陕西、河南、湖南一部。只要平西王振臂一呼,我们尚家及耿家同时响应,足可以成事。到时候我尚家占据两广及湖南、江苏、福建一部分,父亲亦是一国之皇帝,不比现如今的平南王风光……。”
尚可喜完全没有想到,尚之信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之信,你刚才言语,要是传出去,我尚家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父亲,满人有多少?不足百万,我汉家儿郎有多少,数千万,一个换一个,他们拼不起的。平西王要是没有想法,会任由那个谣言如此乱飞?依孩儿之间,这个所谓的谣言十有八9是吴三桂自己闹出来的,他还不是想要学习元末石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