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我是带内人来找田大夫瞧病的,不是来闹事的。请这位爷行个方便,代为通传一声。”年轻人作揖说道。
“掀开被子让我瞧瞧,你说里面是你家夫人,我就信啊?”麻三说着顺势往后退了两小步。他可是在训练中被王二狗徒手夺过枪的,遇上身手好的人,麻三都会条件反射的拉开距离。
这也不能怪麻三不信这年轻人的话,田布滋开诊才不到两天,接诊的病人也都是洋人,哪有华夏人知道他的名头啊。尽管麻三知道那挂在堂上的框框里表着的都是大宋皇家御赐的证书,这田站长的医术必定了得的。但那也是他在大宋那边名头大啊,你一个拖着辫子的大清顺民从哪听来的这个田大夫医术了得啊。
多半是仇家指示你来烧诊所的吧,麻蛋,这两天老子才在保定吃了憋,这会就有人推着一辆捂得严严实实的大车打上门来,你说不是闹事,谁特么信啊?麻三心想。
“这位爷,我家内人得的是肠痈急症,在正发冷打摆子,这可见不得风寒啊。”那年轻人焦急的说道。
“那就对不住啊,爷我职责在身,你不揭开这被褥子,让我看清楚咯,你就别想向前一步。我认得你,我枪里的子弹可认不得你。”麻三双手持枪瞄准了对面的年轻人。
“三啊,把枪收起来。被子里躺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疼得快受不了的女人。”田布滋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田布滋的听力过人,虽然隔着这大约有十来米的距离,他已经听到了被子底下传出的轻微呻吟声,怎么说这里的环境也要比老美那个人声鼎沸的急诊室安静多了,他听得很清楚。长期在急诊科工作的田布滋知道那是人在疼痛时才会发出的声音,病人还是一个女性,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
听到田布滋的命令,麻三把左轮手枪插回了腰上,让出一条路让这个年期人把平板车推了过去。不过闪到一边的麻三警惕地和这个年青人保持着距离,手也还是按在腰间的枪把上。
这个年轻人把车推到了诊所的门口,双手一卷就把车上的被子和人都揽到了怀里,轻松得就像抱起一束稻草似得。屋里的火炉烧得很旺,里面要比屋外暖和多了,感受到了温度变化的年轻人这才揭开被子。
躺在年轻人怀里的是一个眉头紧皱,额头上尽是汗珠的女子,显然这个女子正在忍受着疼痛,田布滋招呼年轻人把女子放到了诊疗床上。
“我是西医,我要解开她的衣服给她检查,你同意吗?”田布滋问道,这一套他在美国也是要经常问的,毕竟那里有很多人信仰奇奇怪怪的宗教。
年轻人点点头,来到英租界求助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他也顾不得那么礼教了。
“麻三,给病人家属登记一下资料,按表格上写好的问就是了。”急着给这个女子确诊的田布滋让麻三临时充当了一回护士。
“姓名?”麻三问道。
“霍元甲。”年轻人回答道。
“擦,没问你的名字,问你家夫人的姓名,又不给你瞧病,懂不懂规矩啊?”麻三没好气的说道。
霍元甲!?这下事情真的有趣了,这个女人怎么着也要救过来啊,田布滋听到帘子外这两人一问一答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