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三人进入韩家军营,的确不是为了从军,也不是为了保护天寿城。我们的目的,是救我父亲。”
韩尚德瞳孔微张,显然对于三人的目的很意外。
“我叫卫昭,我父亲叫卫子成。不知韩副将是否知道,去年八月时,郡兵曾在乐都县抓了一名山贼的头领?”
“郡兵的确有抓山贼头领,不过抓回来的不止一人,卫子成,我没听过。”
卫昭点了点头,继续道:“你有没有听过,并不重要,因为这事很好验证。你可以派人去查,也可以将我带到韩猛的囚犯大营,父亲看到我,自然会认出来。”
“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你说的奸细又是怎么回事?”
“去年九月,缠溪县之战前,郡守大人一纸命令,将西边诸县、以及南边一些县城的府兵调至缠溪县,防备广陵军进攻。我就是当初被调过去的人之一。
后来的事,你也清楚。广陵军出奇兵偷袭,韩猛大败,缠溪县失守。
韩家剥夺了韩猛的军权,算是对他战败的惩罚。
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韩猛为什么会败的这么快?”
韩尚德盯着卫昭的双眼,说道:“韩猛之败,归根结底,是韩家准备不够充分,没有料到广陵军密谋已久,早已派出了一支偷袭的骑兵,这才导致失败。”
卫昭似笑非笑道:“韩家上下都是这么想的?”
韩尚德将目光移开,没有说话。
“要我说,这理由或许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绝对有人会怀疑其他的问题,比如配合那支骑兵,打开城门的那伙人是谁。对了,韩家有调查过那些人吗?”
“广陵骑兵深夜袭击,破城前,便将城东的营地冲散,营中多数人都逃了。占领缠溪县后,他们又对城东逃跑的人展开了追杀,活下来的人并不多。对当初帮助打开城门之人,更是没什么印象。”
卫昭笑道:“韩副将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韩尚德又是一阵沉默。
“韩副将,看来你也是有所怀疑啊!那我就继续往下说了,韩猛之败,根源并不在广陵军偷袭,即便他们不偷袭,也一样能拿下缠溪县,并且不用费一兵一卒。
你也别瞪我,要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不会信口开河。
广陵军拿下缠溪县,最大的帮手,恰恰是他们当时最大的敌人,丰都郡西线统帅,号称你们韩家二号军事人才的韩猛。
怎么样,没想到吧?”
韩尚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种秘辛我们能知道,也纯属巧合,至于该怎么向你证明,我也拿不出证据。不过你要是相信我说的话,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韩尚德低头陷入了沉思。
有一点卫昭说对了,那便是韩家对韩猛失败的态度。
大多数人都觉得韩家之败,是韩尚德告诉卫昭的原因。但也有少数人不这么想,他就是其中之一。
韩猛败的太快,也太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
据韩元化偷偷对韩尚德所言,韩家家主韩元吉曾给他写过一封信,他对韩猛也持怀疑态度。
也正是有他支持,才能撤掉韩猛的职位,同时将留在天寿城的军队交给韩元化。
这次广陵军进攻,让囚犯戴罪立功的主意,就是韩猛提出来的。并且他要亲自统帅这不到一千人,为韩家冲锋陷阵,将功赎罪。
韩猛这一提议得到了韩家不少人支持,甚至有人称赞他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