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接过了夹在绢册中的纸片,上面密密的写着一些文字,文字很小,宋然拿着走到窗边才能仔细分辨。
纸片上文字是小篆没错,宋然还能认出些来,这是这字里行间就麻烦大了,学过古汉语的都应该知道,这古汉语很多时候要看场合才能具体分辨出文字中的意思,就像宋然读《诗经》的时候,那些简练到爆的语句要是翻译出来可是要用不少的篇幅,并且,不同的人可以翻译出不同的版本。
初略看了一遍,宋然只是弄清了里面部分的意思,书页上说说到春秋盗门的起源与传承,这跟盗神所说的差不太多,其间也提到了关于传承之物的说明,神神道道的叙述得很神秘的样子,宋然看半天不明所以,再有其他宋然也懒得关心,通篇大概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一个缘字,似乎是说这盗门传承靠的是机缘。
宋然头大了,这哪门子的缘?五好青年变成了三只手的总老大,这哪里是缘,是坑还差不多,纸片最后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的图形,仔细分辨一看,又有些像是盗字的篆体写法,再仔细看,又有些不像,反正很是抽象,图案下面也说明这是春秋盗门的logo,凡是看到这个标识的同门之人都能认出来。
宋然不免挠头,这通讯方式也太简单了一些,似乎不能表达更多的意思,就比如说吧,把这个图案在大街上一画,难道就要一直守在旁边等着人出现,守株待兔差不多,根本没有多少可执行性,暂且先不管这个,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谁来给这几天的房钱?
宋然的跳跃性思维把纷杂的问题直接过滤了,这房钱是个大问题,身上已经没有了银钱,连卡莎的金叶子也没有了,那荷就更不用说了,拿着《盗经》两眼直冒小星星,等到被宋然问到身上还有没有钱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钱没有其他啥都在。
宋然要过绢册,这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既然有盗经,现学两招去摸上几个富户商贾什么的,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可是这一翻看之下,宋然直接就骂娘了,这哪里是书,这他娘的就是一本密码册,通篇全文没有一个能连接起来的词语,都是些单字。
在心中诅咒了盗神一百二十遍,宋然放弃了,不再去看什么盗经,他将纸片重新夹到了绢册之中,把那个什么信物小刀也塞进了打开的布囊,重新包了起来扔到一边,他决定不接这招,“叫我做我就做啊,我就把这布囊扔这里了,谁愿意接谁接,跟爷没关系。”
“那荷啊,你看咱们现在钱都没有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宋然本是不想问这个问题的,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想想办法,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你说盗神到底是什么样子?”那荷还沉浸在对盗神的偶像情结之中,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
宋然一看,这那荷现在处于短路的模式,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他把目标转到了旁边的卡莎身上。
“卡莎,没钱了,你说你们外国人在这襄阳有没有什么领事馆之类的东西,要不你去求助一下。”宋然想当然的这样问道,他有过这类经历。
“什么是领事馆?”显然,后世的词汇并不通用,卡萨不明白里面的意思,宋然只能解释了一番,卡莎这才明白,可问题的答案是没有,长安倒是有商会驻地,可是这隔着长安也太远了一些,根本够不着。
宋然想了想,这几乎是绝路了,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现在他算是有所体会了,思量了一会,他重新打开了刚才收起的布囊,拿出纸片仔细看了看,他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利用下这个刚到手的春秋盗门。
一切很简单,给店家要了纸笔,画出了盗门的标识,外出到坊市外的布告墙上贴了上去,这襄阳也跟临安差不太多,坊市外面有专用的广告位,还不用付钱,只管贴就行,不过麻烦一些的是,宋然不得不把二女留在客栈,自己一个人在布告栏旁边等着。
当然那荷先是不同意的,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盗门是什么样子,可是久等之下也渐渐没有了兴趣,只能被宋然劝回了客栈。
襄阳坊市很热闹,人来人往,宋然蹲在布告栏旁边,虽衣着并不褴褛,可是这姿势却实在是不敢恭维,像极了一个乞丐的样子,这结果就是盗门的人没有如愿寻找到,却招来了其他的人。
直到宋然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襄阳城一角的一个院落之中,他才知道这宋朝确实是有丐帮的,至于帮主是谁他就不知道了,这丐帮有丐帮的规矩,宋然显然是不知道,被问了半天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所以他被带到了这丐帮的分舵之中。
带宋然来的人把宋然安排在了院落正厅的下首位置,上前到了一个端坐在正首的魁梧大汉旁边耳语了几句,说些什么宋然不知道,大概是介绍了一下情况,魁梧大汉盯着宋然看了一会,嘬了一口旁边桌子上的茶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我丐帮弟子?”
“我去,好像没这回事吧?我什么时候冒充你丐帮弟子了?”宋然这的确很冤,他就是蹲了一会,怎么就成了冒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