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听到建立学宫的事情,建立学宫跟边关战事,风马牛不相及,他居然认为学宫比对赵交战还要紧迫,让人想不明白。
华阳夫人摇头言道:“简直胡闹,当务之急乃是处理边关之事,帝铭府让小钟去处理也就罢了,要不要与赵国交战,还需听取众臣的意见。所以此事,我不能帮你。”
嬴政坚持道:“学宫必须在春节前建立,我意义绝,就算没有人支持,我也要在咸阳城,把学宫的框架搭建起来。边关绝对无事,大秦现在最怕的,就是发生大型战事。战事一起,空耗国力不说,还延缓其他方面的事情。”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赵国,而是中原各个诸侯国,更有北方游牧骑兵的威胁,国力不能再无休止的消耗了。唯有建立学宫,才能吸纳天下贤才为我所用,朝上的老家伙太多了,政儿总要有自己的班底吧。”
华阳夫人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道:“事有轻重缓急,学宫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退下吧,此事日后再议。”
心中叹息,华阳夫人还是不肯答应,嬴政也没法。离开华阳宫,又去了竹林后的茅草屋,将想法对夏姬说了出来。夏姬的意见与华阳夫人一致,都觉得建立学宫太早了,甚至劝嬴政放弃这样的想法,免得以后出现祸事。
并且给出警告,学宫里的人都是各家势力组成,与皇族利益冲突。你想学齐国的稷下学宫,弄出这样一处咸阳学宫,现在稷下学宫是什么样子?齐王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因为里面很少有皇族在,皇室的利益无法体现,就容易闹矛盾。
不但没有求得援助,还来个当头棒喝,嬴政的心情跌入谷底。
从茅草屋出来,嬴政只想找个人喝酒,聊聊心中郁闷之情。看了看身边的钟离,她也想为自己做事,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叹息一声,出了秦宫,来到得意楼,与尉缭对饮。
这几日,嬴政的心情一直不好,钟离也不敢多劝,免得惹他心烦。说好了这段时间不出宫,但是钟离看的出来,嬴政真想去什么地方,她根本无力阻止。幸好他没有拒绝自己的跟随,有她跟随,在咸阳城来什么刺客,都不需担心。
同时暗地里将钟殿的探子派出去,在咸阳城多处巡游,各种暗哨埋伏在各处。就算同行嗅到,也不敢当面行刺,因为那些人想要行刺嬴政,必须要解决钟离。而钟离下了狠心,哪怕钟殿的人死绝,她也不会离开嬴政身边一步。
尉缭苦笑道:“大王今夜不该来此,今日朝议的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大家都在说大王的不是。君臣不合,乃是君王大忌,虽然他们有逼宫的嫌疑,但是大王也不能甩袖而走。我也想问,为什么大王料定李牧会退兵呢?”
嬴政喝了口闷酒,言道:“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尉缭言道:“当然不信。”
嬴政愁闷道:“可我信了,想不信都难。你们都忘记了晨曦当初的预测,本来我是不信的,可在婚礼前夕,她私下里料定樊於期会背叛,成蟜会投敌。至于我那个弟弟是不是真的投敌,那就只有他和晨曦清楚,我却算不清未来的事情。”
“晨曦的预言实现了,我想不信都不行,除非在明年开春之前,中原四大公子不会死,几个君王不会死,才能说明晨曦说的是假话。如果晨曦说的是真的,赵王死了,李牧必定回国迎赵王迁上位,而我大秦国力无法征伐列国,所以这段时间建立学宫,是最佳时机,你认为呢?”
尉缭张大了口,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话。那位北宫少宫主,居然还有这样的预测。仔细想来,细思极恐,凡是晨曦认定的事情,就没有不准的。
理性的人完全不信她说的话,可是那些众多的江湖高手,还是信的。尉缭知道,那座终南山山顶,有无数的高手在聆听晨曦的教诲,她简直比圣人还要圣人。圣人能做的事情,她能做,圣人不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
起码她能让人转危为安,逢凶化吉,就凭这点,将得到众多人拥护。连鬼谷王恒,在她面前也只能低头,凡是与她见过面的人,都有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些被她料定必死的人,都会死吗?而且就在一年内死光?”尉缭实在无法肯定,这太鬼神之说了,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觉得这不可能。
嬴政言道:“如果死了呢?”
尉缭头也大了,如果那些人真死了,那么嬴政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最正确的一种决断。许多人都有机遇,关键是看能不能抓住机遇,而嬴政提前准备了这些,等着那些人不断地死去,到时候加以鬼神之说,建立学宫不是不可能。
附加阴阳学家们的理论,到时候谁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