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面纱，黑色的身影，轻飘飘地从铁索桥上走来。

绝大部分都没察觉，几乎所有的大成后期，却能感觉的出来，是位高手。看见走来的身影，田刀黯然地低下了头，钟离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她争这个徒弟，因为还有个人情没有还。

走的平淡无波，不仔细看去，走在人群中的她，显得那么平凡。

钟离并没有先上擂台，而是走到牧羊女的面前，背着众人，脱去脸上的面纱，弯腰行了一礼，又戴上面纱，传音道：“老师，钟离现在执掌钟殿，那个小姑娘如果你不收下，就让我来安排她的归属，不然我必杀之，她的进步速度太妖孽了。”

牧羊女露出个苦笑状，说别人妖孽，其实你比任何人都妖孽，现在都快赶上自己了。既然开了口，牧羊女也没有反对，反正她不是冷月的，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只是提前来给自己打个招呼，给足了面子。

钟离的意思牧羊女也懂，那位小姑娘的天赋太好，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要提前扼杀掉，免得未来给嬴政带来麻烦。

牧羊女传音道：“小钟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插手。”

得到肯定的答复，钟离转身，继续缓慢地走向擂台。从平地走起，半空虚渡，没有支撑的，走上了擂台，每个人都露出警惕的神情。这种实力，分明就是将阴阳术连到大成才会有的能力。

站在擂台上，钟离问白拧九，道：“来自北宫？”

白拧九居然露出害怕状，低头道：“是。”

“来找师傅的？”

“是。”

“别人在你眼中，都是可以吃的鸟儿，但是你胆子小，不敢吃。”

“是。”

“你只知道初品、中品、高品、极品，不知道其他大成实力划分。”

“是。”

……

这么一问一答下来，听的周围人倒吸了口凉气，手心都捏出了汗。

原来自己等人，在这个小姑娘的眼里，就是一只可以烧烤来吃的鸟儿，她说的鸟儿居然是人，只是因为胆子小，一直没吃过罢了。

这哪里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简直是一只头凶猛的巨兽，难怪她一直担心肚子饿，真的饿极了，就是吃人肉的节奏。这样的人，隐藏的也太好了。

田刀和神棍面面相觑，从小姑娘的眼里，他们想起了两个人，鼓楼殿主芈润、钟殿西步，他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只是性格上有所差异，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你很怕我，因为你从我的身上，看出了要杀你的决心。”

“是。”白拧九头上冒出了虚汗，这次是真的怕了，面前的这位姐姐，比她强太多了，好像对自己非常了解。

“那我就换个提携你的眼神，这次你应该感觉不到我的杀意，是不是？”

“是。”

实在太恐怖了，白拧九只能说一个‘是’字，面前这位姐姐居然能控制自己的气息，隐匿能力在见过的人里面，算是最强的。

“年龄太小，确实需要多吃肉，人与野兽的区别，你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

“是。”

“离开家门以后，世间的规矩，你一窍不通，是不是？”

“是。”

“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如果公子要你死，你会不会自杀而死？”

“会。”

钟离转首对田刀言道：“田刀门主，这个小丫头做你的徒弟，以后教她世间规则，人伦卑贱，能不能办到？如果你不收她为徒，我现在就杀了她。”

田刀疑惑道：“殿主也可以收她为徒，虽然我也想有个她这样的徒弟，传授衣钵，但是我不会与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