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与秦国权贵打交道,让他们去猜,让他们去想,猜疑的越多,小娥儿的正妃位置才更稳定。”
“李园要低调,春申君绝对派了探子监视,如果你与秦国权贵交往甚密,传到国内会很麻烦。”
“那些公主口语再难听,小娥儿也不要反驳。城门的冲突,已经使田灵警惕。在大婚之前,也不要再去华阳宫了,这位太后让许多人不满意,我们不得惹得别人不快。”
“至于本公主要不要曾经选妃,到大婚那天再看。”
芈娥道:“姐姐如果参选,别国公主都没资格竞争,姐姐到底在等什么?”
孟姜举着酒樽,沉思片刻言道:“我在等一个人,本来说好要与我相见,但是中途有事耽误,我与他失去了联系。那个人居住在秦宫当中,秦宫和我们楚宫不同。”
“我们楚宫,都是楚王为主,没有人敢多话。但是秦宫很复杂,里面不但太后一家独大,还有秦王、吕不韦的势力,更有那位身居浅出的赵姬夫人。嬴子楚已然逝去,那位先王怎么可能不给自己最喜爱的女人一点保护,那些势力都没有看明白,我又岂能轻易地踏入?”
“用一句来说,秦宫就是一个大泥潭。小娥儿要听清楚,你是必定要成为秦王的妃子,无论身居何位,与太后是否相熟,都要维护秦王的利益。毕竟太后老了,以后宫闱的大权,迟早是要收回的,你不能只看华阳宫表面上的强大,许多内部的情况还需看的明白。”
又对屈原道:“大婚结束的当天,无论出现什么情况,芈原大夫就需立刻回国。吕不韦脱离了道家,你是道家中人,你与他之间难免会有纷争。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只要发生了争吵,国内的那些政见不同的臣属会给你难堪。”
屈原,芈氏族人,又叫芈原。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一举攻破楚国首都郢都,本该投河而死,却在嬴政这个时空,被人所救,成为一个管理文案闲职的官吏。
屈原叹道:“姜女已经放弃了我大楚吗?”
孟姜道:“非是我放弃,而是我家叔叔楚王自己放弃的。大夫上次没死成,回来以后,他可曾交给你实权?以你的才智,当能看清楚这一切。”
“在楚国时,许多未来谋划说的很清楚,只要按照我给出的十年大计去进行,大楚必定昌盛百年。可是我们家那位楚王刚愎自用,忠言逆耳,不听人劝。列国都在休整兵甲,稳定民心,可他还躲在宫内厮混,一个月都不上朝几回,国家必会被他国所吞并。”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们都要隐居不出,或许会留有一条性命。而我此次入秦,还有个目的不能对你们说,说出来就会给你们带来天大的麻烦。不知道也好,如果此事成功,或许能给我大楚带来一些喘息的时间。”
这个事情,就是刺杀嬴政,秦王一死,秦国必定再次经历政局跌宕,无暇关顾别国之事。以公以私,孟姜都有不得不杀嬴政的理由,只是不能对外人道出罢了。
当吕不韦得知紫萱公主的时候,也是烦恼的想不出对策。身边的东方,李斯也想不出如何应对,只能听吕不韦的安排。
在吕府的这段日子,李斯确实学到了不少。以往在冷月的生活,看到的都是民间势力的纷争,跟吕不韦学习了一阵,知道什么是为臣之道,在君与臣之间的尺度,也看的更透。
李斯问道:“相国,你倒是给个计策出来,本来我们推选赵国敏代公主为正妃,可是华阳宫的消息传来,还需立楚国公主为正妃,整个谋划都被打乱,对赵国还需一个解释。这个说辞,我们应该怎么说?说的不好,秦赵又会起纷争。”
吕不韦叹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居然携带了楚国地图而来,如果在此事上与太后意见不合,太后就有非常多的理由分权。”
东方点头道:“原来跟随我们的李信,自从相国几次错误的决定,很有可能让他站在太后那一边。城防兵的大印,一直在华阳宫的手上,几个将领只听太后的吩咐,我们根本插不进手。”
“内宫又有大司命在,那位可不会听我们的。以我的意思,还是劝大王,立紫萱公主为正妃吧。关键是这位楚国公主,会不会嫁入秦宫,我们都不知道。”
吕不韦揉着额头,道:“听说紫萱公主在楚国很强势,连楚王的命令都可以不听,自作主张的事情做的非常多。人家公开身份,就是以秦国施压,给出的理由让我们拒绝不得。李斯啊,大王那边什么意思?”
李斯道:“自从紫萱到来,大王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不出,连华阳宫都不去问安。以我对大王的了解,他非常不满,又没有理由拒绝,一时间转不过来这个弯子。不管立谁为正妃,都是大王的女人,可因为各种原因,自己又决定不了什么,难免心情压抑。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去劝,难得惹他厌烦。”
吕不韦和东方点头,本来说好立敏代的,人家也没有拒绝。现在如果改口立其他人,年轻的君王绝对不爽,这个恶人他们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