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被困住大郑宫数日,每每问到嬴政王子,胡姬都敷衍而过,其他人避而不谈。这让微澜很无奈,没有准确的答案,无法回咸阳交差。
自身的自由,也被限制在大郑宫的几座偏殿,只要不出大郑宫,都会被阿房女这位大高手监视。
微澜只有无声境界,虽说最近就会突破到大成境界,但在雍城这里,大成高手就有一堆,她也不能做什么。
胡姬好似发现了什么,总是不让赵高与微澜相认。
久而久之,微澜也失去了耐心,就在某一天的傍晚,敲响了胡姬的殿门。
她要问清楚,嬴政王子去了哪里?赵家哥哥为何成为侍童般的下人。
下人有很多种,宫女依附权贵,本身地位并不会低多少。门客都依附主人,没有一定的手段,主人也不会接纳。而赵高所处的地位,明显比那位阿房女要低太多,根本不像个正常的男人。
作为华阳夫人的贴身心腹,此次雍城之行,本不该她来,毛毛和老香最合适。毛毛是个宫女,老香是个宦人,微澜却抢了这个位置,让他们二人很是迷惑。一般这样的小差事,不该微澜出马才对。
其实这一切,主要是听说了赵高被吕不韦派来雍城,她想见他的原故。咸阳的局势,让两个身份地位不等之人很难相处,赵高只是个门客,岂能随意进出深宫大内。
可来了雍城以后,赵高一直避而不见,这让微澜很是不解。那位阿房女很严厉,没有胡姬公主的命令,她连离开大郑宫都办不到,更不允许在大郑宫随处走动。
多日累积来的愁苦,就在此时爆发开来,她要问问这位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嬴政的生死她根本不在乎,赵高的一举一动,牵动了整个心,不问清楚,来雍城又为哪般?
“公主,嬴政王子到底在哪里?赵高哥哥为什么愿意跟随你,还做个下人?”微澜也不再客套,直接询问。
阿房女厉声道:“放肆,你在用什么语气跟公主说话?区区一个无声,就算是大成高手,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这样开口。”
面对阿房女的喝声,微澜低头行礼,不敢开口。这位阿房女做事,简直六亲不认,除了对这位义渠公主和蔼听命,其他人的意见根本就不考虑。
族人已经来到雍城,阿房女当然只听胡姬的话,什么各家各派的争斗,她都不想参与进去。在与血缘亲族面前,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她已经与雍城,也就是与胡姬捆绑在一起,不得不用力效命。
胡姬轻柔地拿起杯盏,缓缓地张开小嘴,喝了几口,方才微笑地言道:“微澜姑娘,华阳皇后只是派你来询问事情,可并没有要求雍城做些什么。”
“但是公子有事在身,确实不方便见客。至于你说的赵高,他是我身边侍奉之人,你如此急切地询问我的一个下人,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也是皇后让你问的吗?”
微澜被问的哑口无言,愣愣地顿住,不敢多发一语。
这里所说的话,只要雍城有意,可以轻易地传到咸阳。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宫女,如果背着主子在外面有了私情,惩罚是很严重的。
胡姬道:“你与赵高是什么关系?放心说吧,雍城本公主说了算。只要做大郑宫说的话,别人听不到,而我身边的人,都不会说出去。”
微澜还是不敢说,谁知道这位公主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只要说出去片言只语。不但是她完了,赵高也会跟着完,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出来当众说的。
就在这时,赵高从偏殿外走来,看到了微澜在此,立刻定住。
胡姬冲着赵高言道:“关上殿门。”
该来的,始终躲不过。赵高听话的关上殿门,反身走到胡姬的面前,双膝跪下,言道:“还请公主恕罪,我不知澜儿会来,有什么罪过,就请惩罚我一人就行了。”
微澜想拉起赵高,手伸到一半,就顿在半空。她想到赵高现在的身份,只是义渠公主身边的一位下人,没有一点地位。自己初来,主人要教训仆人,客人岂能插手?
胡姬放下杯盏,手指习惯性地点着桌面,道:“将你与这位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宫女之间的关系,详细地道来。你知道我的规矩,只要说的清楚,我不会责罚你什么。”
赵高点头,他相信胡姬说的话,这位小公主,异常睿智,也够义气,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看着微澜,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哽咽道:“澜儿啊,公主对我很好,有些事不能让皇后得知,但对公主,直说无妨……”
赵高本为秦国宗室远亲,他的母亲因触犯刑法遭到处刑后身体残缺,被收入秦朝官府专门设立的收容刑满释放人员工作的隐官,赵高兄弟皆出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