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眼下船已经到了安平港附近,明日便就能靠岸登船,届时便只能坐马车陆路前进,也就几日就能到承天府!”阙四爷先是作揖算是见了礼,还没待刘莹懿回礼便急切的说道。
“啊!”刘莹懿先是一愣“明天就靠岸了?”
“是的,明天就能靠岸,最慢也就五六天就能见到延平郡王殿下!”阙四爷并没注意到,刘莹懿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还以为是小姐听见马上就要见到延平王殿下,就能为兰芳求得救兵而激动。
没待刘莹懿便就是又主动的说道:“老夫虽没见过延平郡王殿下,但倒是听不少跑海陆的朋友说过,殿下是个大仁大义的大英雄,料想听闻我们兰芳的噩耗,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发兵。”
阙四爷越说越激动就像是已经见到了延平郡王,而且已经同意发兵救兰芳了!“到时候,老夫就作为殿下大军的开路相逢,领着大军横渡海峡,直杀吕宋咱们兰芳的地盘,把欺负咱们的红毛鬼子杀个片甲不留。”
“希望一切都能如阙叔叔所愿,一切顺利,救了家父救了兰芳!”对于阙四爷的激情澎湃,刘莹懿却无多大感同身受,此时心里装满的已是登岸,因为登岸即使分离,只是把内心最真实期盼道了出来,显得不冷不热。
若是平时精明的阙四爷,就会发现此刻小姐不对劲的状态,只是今日一想到已经平安到了东都,很快就能在承天府见到延平郡王,就能为饱受苦难的兰芳求得救兵,太过激动而失了往日的敏锐。
便没觉得眼前,他从小看这长大的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反而继续说道:“在离开吕宋之前,大统制已经与我商量过了,到时候小姐你就留在东都........”
阙四爷话还没完,刘莹懿就打断道:“阙叔叔,莹懿知道你和家父的意思,莹懿愿意为兰芳牺牲自己”说着修长的手指暗暗的捏成了拳头,为自己鼓起劲道:”但也想为自己寻个心中所属的情郎,还是那句与家父约定的话,一切看天吧!若是在到达承天府之前,莹懿没有发现可以寄托终身的人,便一切听从你和家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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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延平郡王手下将官的张彪,早就发现船只已经到了自己人的地盘上了,但此刻已经有所怀疑的他,并未在明军舰队盘问人员上前盘问之际,表明自己身份和二公子连夜登岸。
起初并未多想他,在押运船队遭遇不幸后满以为就这么命丧海上,谁知道命大老天不收,被阙四爷等人救起,捡回了一条薄命。在王爷手地上做将官,自然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张彪并不是怕死的汉子,虽然不怕死但谁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在阙四爷船上往东都半月的行程中,张彪也会去思考,越想越是觉得事情远非表面所表现的东西‘不然这押运银两,既轻松又体面的差事,为什么大公子不派他的嫡系干将争功劳,而选择了自己这个三不靠人员’。
张彪也是怀疑症结是不是就在二公子身上,所以便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上前相认。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船舱里告知郑明,东都已经到了,明日船就将靠岸。
此时船舱一楼,郑明三人所暂住的房间里;张彪已经把明日就靠岸的消息汇报了给郑明。该来的总是会来,郑明虽然一直不相信,他就这么回到了几百年前,但是在船上半月时间,已经真真切切的告诉了他,眼前的一切你必须接受,接受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这个现实就是,他很不幸的回到满人横霸中原汉人备受欺凌的清朝初年,并且他很有幸的成为了民族英雄郑成功的儿子,但又很不幸的是他作为千年老二已经面临着时刻都有可能被亲嫡兄和叔叔弄死的危机!
就算逃过了眼下的危机,这父王郑成功辛苦复台建立的抗清根据地东都,二十年后还不一样成为满人地盘,也一样难逃身死。除非割了辫子,口称奴才的给满人做鹰犬,也许还能被赏个一官半职混个苟延残喘至死;可是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咕噜!咕噜!”福明添茶水的声音,唤醒了郑明对未来的思考。‘还是先管眼下,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说不准因为自己的到来,二十年后的历史早已不是当初的走向了’。
张彪说,最多不超过五日,就能到了承天府的延平王驻地,而对于来自嫡兄和二叔郑袭的斗争与威胁,郑明决定此刻对他最明智额选择便是抱住终极大boos父王郑成功的大腿。
二楼船舱里,刘莹懿送走了还在激动中的阙四爷,心中便暗暗打定主意‘明日,明日天亮登岸之时,便是分离之时,若是自己在不抓紧那就真得是天涯海角再无相见之日,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搏上一搏,即便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也能心安理得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