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一定可以就天易的是不是?我知道,老太爷您医术了得,治好过很多疑难杂症,是我瞎了眼,脑子糊涂了,没有早早的来找老太爷您治病。但是,看在我家天易的份上,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才二十四岁,要是他没了……我求求您了,老太爷!”周建国是泪流满面的跪倒在老太爷面前,拉着老太爷的手哀求道。
“爸!”周天易同样是流泪不止。
“行了,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老太爷冷着脸哼了一句,然后双手拄着拐杖看了躺在病床上病痨鬼一样的周天易,对周建国说道:“臭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救他的,你别哭了,把他先背到我屋子里去。”
“啊?哦……哦……”周建国怔了一下,醒悟过来后,欢喜的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连忙站起来去搀扶周天易起来。
周天易也怔住了,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希望,暗淡的眼神此刻也亮了起来。
说不定,老太爷还真能救他的命!
老太爷在整个周村拥有崇高的威望,比族长、村长说话有分量多了,平常吩咐下来的事情,谁都得照办。
但是,老太爷同样也是神秘的。
老太爷单名一个“元”字,周元,今年九十八岁,十足的高寿长者,这些是全村人共知的。老太爷神秘在他的子女都不在身边,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说是在外面当大官,有说是在外面做大生意的大富豪,也有说是出国、说去香港的,不过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老太爷医术水平不清楚,不过用偏方治好过很多疑难杂症,譬如乙肝;老太爷的神秘更在一年一度的祖先祭祀上,尤其在十年大修一次周氏族谱的庆典上,老太爷都会穿着一身怪异的服饰跳上一段舞蹈。
怪异的服饰有点想古老的汉服,不过又不全是,反正没人知道这服饰的真正底细。周天易自己也上网查过,没百度到,后来想着是族里自己做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舞蹈,更加的怪异,不过周天易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老太爷是在跳大神。
说起来,现在也就懂得“跳大神”的老太爷能帮到他了,以前觉得是神汉行为,但现在他却猛地联想到了“巫师”这个词。
巫师,古代先民部落中负责沟通天地神灵,掌握祭祀、医术、占卜等知识的长老!
古老巫师的传说在互联网时代掀起一阵高chao,和“苗疆”、“蛊虫”、“降头”、“降头师”等等神秘邪恶的字眼常常联系在一起,普遍认为是同源同宗,殊途同归。
巫师一般都会巫术,诡异的救人医术和杀人邪术两者兼备,现代的中医和东南亚广为传说的降头术就是脱胎于巫术。
“如果老太爷真的是古老的巫师,那他应该可以治这个疑似蛊虫的东西吧?”周天易开始自我安慰的想到。
周建国背着他跟在了老太爷的后面,慢慢的走进了老太爷居住的地方。
周村从九十年代就兴起了盖新房的热chao,二十年过去了,新的周村形成了。除去迁出去在城市买房的,现在的周村形成了两侧是新房,中间是老屋的布局。这些老屋,历史最少的也在一百年以上,其中祠堂的历史最久,已经有三百多年了,和村中的三棵大樟树是同时期来到周村这块土地的。
老太爷的房子在祠堂的正后方,和祠堂在一条线上,布局也一模一样,都是坐北朝东南,背靠村尾的那棵大樟树。
三人进去后,老太爷扯了一张草席过来,放在明堂的地上,然后伸手一指,示意周建国将周天易放上去。
周建国没有犹豫,小心的将周天易放了下来,头在上,脚在下,仰躺在草席上。
老太爷伸手再一指门口,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就让他在我这呆一个晚上,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帮我把门关上。”
周建国犹豫了一下,想要说留在这,不过看了看老太爷的脸se,他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出去了。
木门“吱呀”的一声关上了,等了一会,老太爷转身走进了明堂左侧的房门,没有去将木门反锁。
昏暗的煤油灯下,周天易孤独的躺着,看着头顶的顶梁木和盖着的青瓦,眼睛的余光始终不离老太爷左右。
很快,老太爷从左侧的房间走了出来,手上的拐杖不见了,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件锃光瓦亮的古铜se瓦罐,密封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一样是一个稻草编织的蒲团,厚度超过了十厘米。
周天易心下一动,眼神不由得有些异样。因为老太爷的拐杖不见了,但是老太爷不仅走路走得稳稳当当的,反而比平时更利索了,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九十八岁老人,反倒像是正当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