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公瑾,这也不是除草季节,你这早早便来,明年一二月草疯长时,那还不得再除一遍。对了,你该不会是没亲自干过耕种吧?”杨锡想起来,一般冬小麦除草,可不是这时候。
周瑜很是尴尬。
除草不是目的,打发时间,修身养性,转移自己注意力才是目的。
“元首,实不相瞒,我的确未曾耕种过,我周家世代为官,我为家中嫡长,哪有机会接触这些。便是这些麦田,也是请人耕种了,我到这来捣捣乱。元首既然看出,我也不隐瞒,周瑜便是来打发时间,顺便陪陪伯符。”
杨锡早知道这意思,也没停下锄头,一边挖着一边道:“对了!公瑾贵庚?”
“年四十三!”
“哦?这般年轻,比我小上五岁。我虚岁四十八了。”
杨锡是170年,周瑜、孙策都是175年,自然是小五岁。
周瑜早知道,他知道杨锡也早知道自己年龄。
但杨锡明知故问何意?
“奈何一事无成,自起兵以来,被元首从庐江赶至丹阳,从丹阳赶至吴郡、从吴郡赶至交州,最后至益州,还被生擒,我这一生,也算是奇了!”
“呵呵!公瑾这话说的,好像我故意撵着你跑似的。话说回来,你才四十三,的确一事无成,但眼下却有机会。”
周瑜叹口气道:“心冷啦!再说,如今天下,你辰河国已然尽在掌握之中,便是曹操等皆合为一处,亦不够你折腾半年,我已然无用武之地。”
杨锡正色道:“你错了!世界之大,你周公瑾莫非还不知道,你那劳教学习班白上了啊。实话跟你说,明年六月,我欲对阿米尔帝国动武。出征阿米尔,孙绍团一万人正在出征之列,我希望你能出山帮他,毕竟伯符便只有其一条血脉,其年轻,血气方刚,我怕出了什么乱子,有你在侧,我放心。”
说到这个,周瑜来了神,停下了手中除草动作。
“出征阿米尔帝国?按照形势,不是应该先一统大汉天下,将北方收入辰河国之下,再合南北之力,开疆拓土?”
杨锡一笑,周瑜是个年轻人,才四十多,哪里沉得下心干农活。
“统一天下?公瑾你没看透啊,天下早统一了!”
杨锡随意说着,周瑜脑中却轰隆一声,自己竟然不懂。
杨锡继续道:“大战经年,民心思定,曹操断然不敢以弱范强。我辰河国如今坐拥人口上亿,军队数百万,这些,万古以来可曾有过?没有!经三十几年努力,天下漕运密布、公路纵横、铁轨交织,经济文化全仗我辰河国,任他许都多般阴谋诡计,皆不能阻挡大势。我杨锡随时可一声令下,数百飞艇,百万大军平推许都、炸毁邺城,曹操岂有还手之力。”
杨锡说到此处,周瑜早想通了,但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截了当,发兵天下?”
“公瑾有所不知,我若发兵,必有伤亡。北方诸多士族,最恨我辰河法典,也最怕我辰河法典,其必拼死抵抗,士族本身实力一般,但其最善于愚弄百姓。且曹操治理北方,并非一无是处,当今形势,无非曹操为我辰河国代管数州而已。”
周瑜倒吸一口凉气,这杨锡够胆说。
曹操这魏王,在其口中,竟只是代其治理北方。
但细细想想,的确如此。
待西辽铁路修成,那魏国便成掌中之物。
周瑜想着,遍体生寒,想这曹操,比孙家、比自己还可怜,坐在那王位之上,实际却是人施舍的。
周瑜再想想当初自己与孙权在交州时,情况与此时魏国如出一辙。杨锡从来慷慨大方,却原来人家视自己,乃是暂时治理地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