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所得俘虏,又直接交易给了步骘,用于换取粮食用度。经过几次交易,尉戈迟此时就算是不再进击,亦能维持三万军马一年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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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江夏,长江两岸农人忙碌,各地水渠通水不断,灌溉农田。
刘琦自上次与刘备兵败之后,回至安陆,整日里如履薄冰,心中没有着落。
自己手中本有万余兵马,攻西陵被杀回后,未剩一兵一卒,这两年勉强又募兵五千,但又怕当初得罪了杨锡,杨锡领军来攻。
杨锡光在江夏就有常备军三万,还有屯田军两万,云梦泽巨浪舰队整日游荡,不知何时上门。
刘琦本想父亲刘表会派兵来援,结果刘表自去年大病,至今越来越严重了。听说曹操平定关中,病情更是加重。
没办法,襄阳兵也只有两万,只剩下这些家底了。
杨锡留在江夏四个月没出征别处,就是在等形势变化,刘表也就在这一两个月就要拜拜了。
荆州剩下的地盘,只能有刘备、曹操和自己有实力染指。
于是杨锡再次约见刘琦,地点还在老地方。
刘琦怀着忐忑的心情,下安陆往南,与杨锡泛舟长江之上。
“刘大人,别来无恙啊,据说当日刘大人趁我不在,跟了刘备来范我江夏,虽说没出多少力,我心里还是有些伤心啊!”杨锡慵懒的躺在自己设计的藤椅上,双脚却架在圆桌边,手里随意吃着水果。
“杨会长,其实袭击西陵,也非我本意,若是惹得杨会长不快,却请多担待。”强者为尊,没有办法,荆州已然不是以前的荆州,快要完蛋了。
杨锡将一个橘子吃完,顺手将皮丢入长江。
“刘大人,吃啊,别光看我吃,怪别扭的。”
刘琦拿过杨锡递过来的橘子,却哪里吃得下。
“据探子从襄阳传回的消息,刘荆州只怕就个把月时间了,不知刘大人怎么看接下来之局势。”杨锡又说着。
刘琦眼神闪过黯然,最后还是开口道:“父亲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今已然请了刘皇叔入襄阳,又定刘琮接荆州牧之位,刘皇叔辅助其保住南郡与江夏余地。然曹操却难以放过荆州啊。”
“刘大人以为,刘备此人如何?”
“刘皇叔却是人中之龙,素有大义,荆州交付其手,若能合汉中荆州之力,据襄阳坚城守之,亦无不可。”刘琦还抱有一丝希望。
杨锡笑道:“人中之龙我不否定,素有大义,却难说哦,刘大人可知徐州陶谦让其位于刘备后,其子陶商与陶应去了哪里?”
刘琦惊道:“却不知也,难道?”
杨锡随意又剥了一个橘送入口中道:“我也不知,但以我辰河商会之能,今又复占徐州,将徐州翻找个遍,竟然找不出其二子任何蛛丝马迹,就连家人亦未知去向。”
杨锡不能说,刘备辅佐刘琮后,刘琮死,后来刘琮死后,身体棒棒的刘琦,也在刘备的辅佐下死了。更不能说刘璋投降刘备后,被刘备放逐荆州,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其子刘阐竟然在其父死后,投降东吴,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些都还没发生,杨锡只讲此前之事,以攻刘琦之心。
刘琦冷汗下来,设身处地的想想,若自己是刘备,会如何对待刘琮和自己。
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死字。
就算刘备碍于名声,不愿意下杀手,他的从属们呢,张飞那丈八蛇矛可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