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休忙道:“不敢与长公主夫婿比肩!”赵含休白眼翻得老高,分明是在说,你这人有王室当靠山,老子搞不过你,但是老子就是不爽。
黄逊道:“治家无能,何以治天下?赵大人日日为了家事扬名也是不妥,还是处置了再来找在下罢。”言讫便走了。这种麻烦事还是少招惹,妹妹在宫里地位也不是特别稳固,别人的事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赵含休火很大:“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姐姐脑子有病你也跟着传染?天天为了这点子事跟我闹,赵家丢人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薛斓也火起:“你若是和人家清白,只管说个清白,我们难不成还会杜撰什么不成?若是有什么,你倒是负责,免得风风雨雨的大家都不好受。我适才才和韩绮在宫里说话,你若是不解决了,我便日日去烦她,也让你烦!”
赵含休气得不行,他一拍桌子:“你去找她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薛斓也没在怕的,“我不是偏心姐姐,但是这件事我有权力知道!”
赵含休起来,将头上包着的纶巾扯下来往地上一掼,气得频繁点头:“你想知道是吗?那你就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你尽管去翻阿绮,看她理你不?”言讫,转身就走,薛斓追出去的时候竟然已经不知所踪,薛斓直拍大腿,铩羽而归,在长公主那里躺着的时候,长公主不禁问:
“你这是怎么了?来去匆匆气呼呼的?”
以他的身份地位,难道还有人敢给他脸子不成?
薛斓道:“公主,您可知道我姐夫和韩女先儿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一愣:“没什么事啊,陈年老灰,问它做什么?再说,你是赵含休的小舅子,你还来问本宫?”
薛斓将情况跟长公主一说,长公主恍然大悟,这才说起那段辛秘:原来这韩家、赵家和两代忠烈的光国公周家三家是邻居,关系也很好,韩汤之父奉常韩寿、赵含休之父贞侯赵皓轩、光国公周文进更是结拜的好兄弟,三家庭院相连,可以相互走动,不必通报,太上王执政时,每每担忧三人权势过大,便让周文进去南方驻守,防范南蛮;并且将当时颇受宠之刘氏赏赐与韩寿为妻,对于赵皓轩则驱去北方意图谋孙。然而三家还是有往来,周文进独子周鸣泷和赵含休的夺绮之战更是闹得轰轰烈烈,只是韩绮最终倾心周鸣泷,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南蛮开始入侵,周家父子齐上阵,不料战死沙场,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韩绮因此伤心欲绝想隐世,赵含休想趁机求娶,韩寿也欣然同意,不料韩寿在处理南蛮之事时染瘟疫去世,韩家人被接入宫中与世隔绝,多年之后,贞侯战死沙场,赵母为了防止赵家再经历权力过大之祸患,逼赵含休放弃韩绮,赵含休绝食以抗,薛氏和赵母联合设计了一场绑架,让赵母吃尽苦头,这才让赵含休就范,婚后赵含休发现是阴谋勃然大怒,只是因为薛氏有了孩子,不能和离,加上赵母的压迫,这才没有休妻。只是赵含休从此再也不踏入薛氏房中半步。
薛斓叹口气,事实如此,他姐姐的确算是自作自受,按照赵含休的个性,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姐姐,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长公主看着他忧思的模样,摸着他的鬓角,柔声安慰道:“顺其自然吧。”
薛斓闭眼,除了顺其自然还能怎么办?赵含休是个念旧情的王八蛋,但是自己姐姐的错也很大。算了,反正他们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他是没工夫理了。
赵含休坐在山头,躲在松树荫里,听着泉水叮咚,望着月色无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来山上学圣人悟道这种事还真不适合他,心情郁闷还是去喝酒好了。赵含休刚站起来,忽然发现前方有一道粉影,赵含休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之后,他怀着颤抖得合不拢嘴的心情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