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之后,子骜见她已不再反抗,才缓缓的松开手。
那一刻,唐雨璐浑身一颤,似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心魂未定。而婉若铃却也是那么的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片空白。
子骜侧过身,看着婉若铃那苍白的面庞,问道:“婉姨…您在想什么?”
婉若铃回过神来,与他对视一眼,曾经那天真的眼神今天怎么感到有那么一丝邪恶呢?她苦苦一笑,移开了目光,无奈道:“既然二少爷执意要赏赐与你,还不谢过!”
唐雨璐一惊,方才醒悟,连忙行礼道:“多谢二少爷赐名,多谢二少爷赐宝。”
子骜依旧无动于衷,对于唐雨璐更是不予理睬,冷寞的表情面对着婉若铃,傲慢的眼神充斥着莫名的不满!
婉若铃突然大震!她终于明白了,子骜这是在跟她发脾气呢,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夫人!思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一旁的唐雨璐,轻道:“你先退下吧。”
“是。”唐雨璐应道后,微微抬头偷偷地看了子骜那冷冰冰的侧脸,显然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不敢多语,缓缓而退。
待唐雨璐离开后,子骜转过身背对婉若铃,双手后背握着书卷,边走边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
“子骜!”
婉若铃冷冷的话音打断了他朗朗的背书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不说话,估计有些生气了吧。
子骜嘴角一勾,连忙转身看向她,天真的笑了起来,“婉姨,我一片苦心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您说您那么喜欢这个小姑娘,入府的第一天就把她带进了东苑居,我赏点东西给她,是器重她嘛。”
婉若铃双眉依皱,冷冷道:“你要赏她东西,我当然没意见,可你知道那枚玉佩有多重要吗!”婉若铃微作停顿,看着他继续道,“你这是做给我看的,还在与夫人赌气对吧!”
子骜冷哼一声,侧身走到窗前,望着东苑居内的园景,轻道:“那枚玉佩很重要吗?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件废物罢了,连赏品都比不了,没什么值钱的地方,留在这香书房里不仅占地方而且还看着心烦,如今赏了也正好可以卖婉姨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子骜,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起来呀!”婉若铃看着他,急道,“那枚玉佩可是贵妃娘娘吩咐宫廷玉匠专为你打制而成,普天之下无与伦比,价值连城。若夫人要知道你如此随便,会有多寒心呀!”
“可娘是让我送到周府里去的!”子骜转过身对着她,愤怒的嘶吼道。
唐雨璐尽管隔着屏风,但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内室里的对话,看着手中那精美的月牙玉以及那以红绳而系的同心结,陷入了沉思。
上京道延州,慕府地牢。
易寒自从那天被慕卓行暗算后囚禁于地牢里已经数日有余,她呆呆的靠在那冰冷的墙面前,目光中有着一丝后悔的神情。
她是真没想到这慕府之内居然会布下机关,自己因为冲动而身陷险境,连师父与师兄他们都没来得及通知。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望向了铁栏之外,阴森森的地牢里,只有少许的灯光依旧十分昏暗,廊长的走道间隐隐有冷风刮过,寒冷里更添着一丝惊悚。
渐渐的她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在踏来,很杂很乱不是一个人,但在这安静的地牢里极为的清晰。
慢慢的…
慢慢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易寒侧头看去,只见那地牢外的走道转角,过来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这慕府的二公子慕啸,慕啸身后跟随着几个随从,他们压着一个壮汉正是呼奴。
呼奴第一眼就看见了坐靠在牢房里的易寒,大惊呼道:“少夫人,少夫人,您没事吧?”
易寒眉头一皱,这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吗?她愣神间却是忘记了回答。
呼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而慕啸却懒得跟这人浪费时间,吩咐了一下随从,打开了易寒对面的一间牢房,就把呼奴给丢了进去,随后转身看着易寒,淡淡冷笑道:“我也给二少爷一个面子,省得把你关这里闷坏了,特意带一个人来陪你说说话。”
“二少爷?”易寒喃喃念了一句,不知其话里的意思。而那对面的呼奴扑在了铁栏上对着易寒就是急道:“少夫人别害怕,二少爷一定会来救您的。”
易寒这才恍然醒悟,这俩人口里的二少爷莫非指的是子骜?暗思过后,只听见其面纱之下传来一阵冷哼声,幽幽道:“多谢慕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与二少爷不熟,犯不着你费心呢。”
闻言那对面的呼奴脸色一变不知所措。“不熟?”慕啸头微侧轻瞟了身后牢房里的呼奴,眼神顿时闪起了一抹疑惑,亦不知这少夫人之事到底真假与否,恶狠道,“小丫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还是祈祷二少爷会来救你吧,否则本公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