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扬起眉头,笑了,心想:“方才也不知是谁还在顾忌那群女人呢。不过,也难怪的,她总是为了他和她的未来好。只不过太过于谨慎了些。”
两人慢悠悠地回到了宫中,日头已是偏西。
郑溆母子俩在宫门外等了许久,才等到他们。看到孙念他们的马车,简直是缺水的人见到水塘一样,眼睛亮得好比头上的日头。
孙念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吩咐了姜维,将他们带进宫里。
郑溆一路忐忑地走着,扶着郑大夫人,却没发现自己的母亲脸色苍白。待见了孙念,听得十三娘问郑大夫人是否生病了,才发觉。
可是王后问话,郑溆不敢插嘴。只是着急地瞧着自己的母亲。
郑大夫人冲忙地看了一眼十三娘平静的脸庞,连忙否认:“回王后,臣妇并无不妥。”
“那就好。”十三娘笑了,也不给赐坐,只是道:“右相夫人似乎对我很不满。是不是想着要找美人替我侍奉陛下?”
与孙念呆的时间长了,脾性都相差不大。这不,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道出了郑大夫人的目的与憧憬。这是郑大夫人未曾见过的十三娘的真实性子。以前可一直被压抑着呢。
“王后明鉴!臣妇并无此番大逆不道之心啊!请陛下明鉴啊!”
孙念哐当的将茶杯放在矮桌上,冷哼一声,道:“人证俱在,要不要请一帮的百姓进宫与你对峙一番?还有你指派过去给寡人的王后添堵的女子?”
话说到此处,于郑家而言,已是穷途末路,不容他们推卸半点的责任,直接定了郑大夫人的罪名。
郑大夫人哑言而默默流泪不止。心里也是更加怨恨了十三娘和孙念的。只不过低着头,无人能瞧见她的神色罢了。
“陛下!王后!请准予溆说几句话。”郑溆终究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躬身作揖请求道。
孙念欣赏他,道:“快请起。不必多礼。说吧。”
“多谢陛下!”郑溆起身,坦坦荡荡地望着孙念道:“溆知我母亲犯错较大,陛下若有责罚,还请允许溆代母受过。溆感铭于心!”
“哦?”孙念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孝子。郑大夫人,你觉得如何?”孙念眼下之意,就是希望郑大夫人有点眼力劲,自己受过,莫让郑溆受过。因为待会的那个责罚,只会灭郑大夫人的嚣张气焰,以后对于郑溆的妻女可是有好处的。且,借此处罚郑大夫人的这个机会,正好告诉洛阳的人,他孙念的后宫,不是他们想添人就添人的。若是强来,别怨他不给他们留情面。
郑大夫人不是蠢笨的,自然听出了孙念的意思,咬咬牙,应了:“臣妇自然是愿意受罚。与我儿一点干系都无。望陛下明鉴。”
“嗯,寡人看明白了。”孙念点头,道:“既如此,责罚就由你自己承担。不过,在你受罚之前,你该给寡人的王后致歉。”
郑溆知道自己母亲做得太过了,就伸手悄悄地拉了拉郑大夫人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向王后道歉。可是郑大夫人愣是等了许久才不甘不愿地低声说了一声“对不住”,口口声声的还请十三娘原谅她则个。
十三娘笑了,点头,转过脸对孙念道:“既然郑大夫人已经认错,还请陛下快些告知她受的罚。”好让她领完罚,做好了后好回家用膳。十三娘并没有担心郑溆觉得她侮辱他的母亲。因为是郑家先侮辱她东门流汀的,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孙念允了,道:“王后所言极是。”孙念也随着十三娘一般,在外人面前用敬称称呼对方,“郑大夫人蔑视王后,暗中指使人威胁逼迫王后,罪责严重,现如今看在郑右相与郑溆的面子上,不予重罚,只罚郑大夫人将宫门前的那段御街给清扫一遍。”
什么?
郑溆实在被惊住了。他没料到是这样的责罚,明摆着要让他母亲颜面尽失啊。他抿着嘴想向孙念求情,却听得扑通一声,郑大夫人晕倒在地。因为经受不起这个责罚到来的惊吓。
趁着郑大夫人晕过去了,孙念才道:“你母亲这个强硬的性子,若不该该,以后你的妻女可要受虐待也不定。”
说完,孙念领着十三娘走了。
内侍来催郑溆,“郑家大公子,我们要唤醒老夫人了。她可还要去领罚呢。”
郑溆木木地点头,在想着孙念的话,又想伸手扶着郑大夫人,却被内侍巧妙地拦住了,“大公子,我们来扶着就好。”
看着空空的宫殿,他不知为何,竟感到有点窒息。他注定逃不出君王手掌,也注定了不想逃出。因为那有权势。
不一会,郑大夫人拿着扫把扫街的传奇消息传遍了洛阳。惹得不少人去看,也让郑大夫人更加恼恨孙念夫妻了。这人有了怨恨,可就是埋下了祸根。以后指不定有什么祸事牵连到孙念和十三娘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