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本不香,竟还要遗臭万年?
右相逼着自己想了一天的法子,最后还是无奈地发现,自己竟是不能以一己之力就将孙念给挡回去的。此时,他尚未清楚,为何他一人不能压制孙念的新规。因为孙念提出的试略,是送给寒门子弟往上走的敲门砖。右相想夺下他们手中得之不易的宝贝敲门砖,别说是求才若渴的孙念不许,就是那些寒门子弟一人一口吐沫的都能将右相淹死。
他要出幺蛾子,觉着最好能让陛下认识到,开先锋立下试略之道以谋贤能,乃是是异想天开之举!孙念年纪轻轻的,如何能驾驭?须知,他要阻止孙念方是白日做梦。
如同孙念先前所说,试略,有益于千万寒门。若无人提出也罢了,而今还是由着孙念这一国之君提出,自是给他们开了成功的路口。而右相妄想以千百之众挡万人之势力,如何能行?
但,偏右相是那不撞南墙不回头之人。得知自己最后的反对之路,仍旧是联合与他“志同道合”的同僚上书阐明利弊,并要挟孙念,若是他不好好做记住其中的利弊,将关于试略这一新政给改了,他们这群老臣自是无颜再上朝堂为陛下效力了。
“这群老家伙,我的江山不是他们打来的,如今倒是倚老卖老?底下的老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鸟尽弓藏的狠心人呢!”那些个老臣,他们算得什么?没功劳没苦劳的,还想要挟他啊?孙念自个嘀咕,将其中的缘由与各种结果隐忧都默默地想了一遍,道:“这分谏言书留着,留着证明他们不能霸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证据。”
到了试略结束,他寻到足够的贤能者了,他们就该退下让位给年轻人了。
“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添柴加火吧。”孙念似乎暗叹一声,招呼身边的一个近卫,道:“你去找个面生的兄弟,最好礼仪好,相貌俊的,让他假扮一个贵公子,然后在酒楼大放厥词,数落我的不好。直到右相找到他。”孙念说到最后,看到近卫目瞪口呆的那个傻样,笑言:“可是听明白了?”
近卫呆呆然点头,却问:“陛下,属下有不明白的。”
“嗯,说。”
“陛下可要保证兄弟他平安无事么?且,若是右相不上当该当如何?”
孙念听了,挑眉一笑,刚开口,却被姜维抢了话,只听得姜维冷声斥责:“大胆!竟对陛下无礼?”
孙念却无怪罪近卫之意,含笑道:“我孙念从不将白甲将士的生命视为蝼蚁。你们为我做事,肝脑涂地的,我自然要尊重与爱护你们。故,假扮贵公子的兄弟,我不怪罪他出言不逊。因之一切,皆为我安排。”稍稍出了一会子神,又解惑道:“
近卫惊喜而拜谢,随后出去找兄弟为难右相去了。孙念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感慨,如今的小子们啊,真是玩心重,对于为难右相那老狐狸这事都兴致高昂的。
“陛下。”姜维的一声喊,拉回了孙念的思绪,“竟然右相既无战功,也无治国之劳,缘何就封他做右相?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个不快么?”
“你不知。”孙念脸上浮现了无奈之色,幽幽地道来,“初初将洛阳收入囊中之际,各方骚动,我们分身乏术,都未能将涌动的势力压制住。后来王后提到,右相所在的郑家,与当时的曹魏并不和睦。于是,趁此机会,将郑右相与他的整个家族都收拢了过来。得益于他和郑族的相助,洛阳才更快更安宁地被收服。”因此,若论过去,郑家可是对孙念有恩。可即便是有恩情在,也不能用来阻挡他新政的实施。若是右相再执迷不悟,他就只能舍弃了右相,转而提拔郑家年轻的那一代领头之人了。那年轻人,又恰好是右相之子。
说到底,孙念也并无放弃郑家。故,对于未来将要夺了右相的官职,孙念并没愧疚之心。不过是,让右相父子俩争一争主事权,引走他们对试略这新政的关心罢。
待到右相注意到他派出的人,届时,右相就是按着孙念的计划走了。
右相并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在孙念近卫的一个兄弟刚骂了一会新政,右相就找到了他,将他带回府里。
“这位公子,为何事来?家籍何在啊?”
“右相,某我是江南一个小世家,姓卢名杭,来洛阳已一年。”随陛下入进驻洛阳还真是一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