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如风般从东城门卷了进去。
进到他们的所管辖的院子,一路上的人纷纷单膝跪下请安,“陛下大安!”
“平身!”孙念稳稳地回道,随即一刻不停地拉着十三娘冰冷着脸走进了屋里,碰的一声关上了门,徒留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十三娘两眼发蒙,她神思还停留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呢,直到孙念的走到她面前,看着他严肃的脸,哂笑问:“阿念哥,你是?”
“为何总是这般莽撞?明知这里是孙权、孙大虎的地头,为何不谨慎行事?”
“我已经小心了这么多天了。就是今天没想起这个,就......”
“不管如何,就该长长记性。在屋里思过两天。”孙念说完,瞪了一眼吃惊的她,就往屋外走去。
看到孙念就这么快走到门口,就要伸手拉门帮,十三娘惊呼:“那不许我吃饭呐?”
孙念深深呼吸了一下,又瞪了一眼十三娘,道:“你不吃也行。我也好剩下几碗米。”
这下子,说完后,真的就出去了,衣袍角翻飞,如白色的蝴蝶消失在视野里。
“不就是找个借口关着我么?哼!我就照顾你个老人家的心肝吧。我于睡梦里思过吧。”不敢再次外出惹祸,又不想怪怪听过面壁思过,唯有蒙头大睡了。
孙念其实就在门旁的窗外,听了十三娘的话,倒是放心了些。这两天是关键的两天,或者现在的街上已经开始搜捕他们了。而十三娘怕是最显眼的,盖因她与全公主孙大虎的侍卫对峙时间长,她的长相,人家熟记在心。哪里会不画出来满大街的挂着?
这事还这真的被孙念猜对了。全公主的两个侍卫长将她送回公主府医治后,就亲自到全公主的夫君也就是全琮面前请罪:“大司马大人!卑职该死,没能保护好公主,还让乱贼逃走了!”
“不怪你。”全琮声音沉重地说道,他早就知道孙大虎总会因其跋扈的性子而伤害她自己的性命的。只不过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将他的预测实现。想了想,他无奈地吩咐:“将参与其中的乱贼的画像都画下来,城里找不到,城外找。”即使他知道那个伤害了孙大虎的人有点被迫无奈,但不可推卸的事实就是,他们伤了公主,不关如何,都要治罪。“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侍卫长知道,大不敬地想,若果全公主再也醒不来,那些真正的乱贼又找不到,那么,总要有几个人来当“真凶”。那时候,他们这些侍卫或者还能保住一条命?又或者能留得家人的命?
想到这里,其中的一个侍卫长请罪道:“大人,小的请求大人保住我们这些侍卫的家人。我们,死不足惜。”
“好。我尽量。”全琮苦笑答应了。
作为公主的夫君,竟然在同情那些伤了她的人,还会为保护她不力的侍卫求情?要是国主知道了,怕是连他也杀了吧?或许还会怀疑是不是他全琮故意雇人设计谋害公主?
说实在的,要是全公主永远都醒不来,这公主府所有的人都逃不过,连带他们的亲眷。除非是王室之人亲自下令杀的大虎公主,王室就不会追究多少人的罪。
“我先去照顾公主。你是陛下直派下来的,你有权去跟陛下禀告事情。”
他们这些人,是死是活,看天意吧。
全公主府上的人都是忧惧不已,而孙念他们这边的人却是趁着全公主昏迷,全琮待在公主府里照顾全公主的几天时间里,自称小陶朱的崔则带着他的两个侍卫去到一直邀他到府上做客的大臣家去了。值得关注的是,崔则所用的身份是羌国的大商人。
在一名大臣设的宴席上,崔则与太史慈的儿子太史雍,“相谈”甚欢。
后来,崔则忽然愤而离席,甚至都没有跟那位大臣道别,就离开了。众人则是看着悠然喝酒的太史雍议论纷纷,纷纷猜测两人不可明言之关系。
低眉嗤笑间,太史雍神色晦明,回想着崔则所言,心中郁气难消。太史雍想要细细琢磨他说的话,却发现脑子全是浆糊一样,乱糟糟的。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崔则是有备而来。
等太史雍回到府上,他的管家就已经迎上来,悄悄说道:“将军,有位公子在会客厅里等将军甚久哩。”
太史雍很是敏感,立即问:“何人?”
管家左右看了看,才说道:“他自称是将军的新友,名曰崔则。”
“是他!”太史雍低声惊叹,脚步已经朝着会客厅而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得一人道:“太史将军果真是贵人多忙事,某在此都等候多时,几近睡着啦!”
“呵,令得崔公子久等,实为我的不对。”太史雍神态自然地坐在主位上,问:“不知崔公子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只不过,某是好人一个,回去的路上想到,某对太史将军说的话可能多而乱,没得让将军记住。这不,回来了想再重复一遍,希望往后里,某的话,能帮将军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