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主离开宿蠡的小院子之后,直接回了她的主院,半躺在榻上生闷气。
一个高个子的侍女低声问:“公主?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婢子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别胡说!”稍矮的侍女虽是这样说,可皱着峨眉叱道:“谁敢公主脸色看!我看那人就是藐视王威!”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本宫是被自己气着的。”全公主叹息一声,感叹自己命苦,嫁的人都不是她喜欢的,她喜欢的,好像现在对自己甚是厌恶,真是世事弄人。
全公主摆摆手,让侍女都出去了,衣裳乱了也不管,只是在那里想着法子怎样讨得那个妙儿郎的欢心。
这时候,有侍女在门外请示,打断了她的思路,让她发了好一通脾气。“说!何事?"
外面是清朗的男子声音,只听得说:“禀告公主,大王不日将回归建业,王后让公主做好迎接准备。”
“本宫知了。下去吧。”全公主得知她的父王即将归来,当即有些恹恹的。后来想到父王待她宽厚,就把这事丢到脑后。如今谁都比不得宿蠡重要。
战斗之志再度燃起,她复起,走到门口,叫了两名侍女跟着。
宿蠡看到这个讨厌的人去而复返,既是厌恶又是高兴的。高兴的自然是有更多时间和她在一起,得知东吴朝堂的动作啊。她可是凭借了孙权的宠爱,以长公主之身份掌握着一定的政权呢。
“你为何不讲话?本宫就那么让你不喜么?”全公主楚楚可怜地站在宿蠡面前,眼泪要掉不掉的,的确是让男人怜惜的模样。如果宿蠡不知她的为人,怕是已经被她俘虏了心。
不过为了他的计谋得逞,他勉强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
全公主不是愚笨至极的,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你说不得话的。上天肯定是见你长得太好了,就把你的嗓子扣住了。”
此安慰之语着实新鲜,让宿蠡不由得皱眉了。不过,他随后也明了,这并不能表明她心思单纯,反而是反映出她的阅人无数,才能针对每个人说出不同的熨贴之话。
宿蠡不再去想全公主的好坏,提笔就写着:“全公主美誉,草民莫敢受。看全公主去而复返,想必是有何烦心事?”
他的话并不显得突兀。因为全公主也自信她的安慰能让人放下戒心,看,宿蠡之前不是对她不理不睬的,她安慰了,就答话了。
“公子莫要过谦了。你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当真天下少有。而本宫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本宫父王要回来了,这家又是他说了算了。”
宿蠡心中冷笑,果真是蛇蝎心肠,竟然为了自己的权力之欲,恨不得自己的父亲不能归来!
当下,宿蠡就计上心来,写着:“全公主智慧不输男儿,即便你父王归来,也当是看重你,不必忧心。”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意了。她大喜,心想:“对啊!若是让父王知道他的儿子都不如本宫,那位子,是不是还需考虑本宫?”
全公主眼眸看到眼前的谪仙人物,刚想说话,不防被他塞了一杯热茶,她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暗暗赞赞叹,真细心!她的丈夫都没有这般温柔体贴的。不知不觉中,竟然被宿蠡的柔情所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迎接孙权归来之事?
到此,宿蠡算是给他自己定了一个名号,替公主解除烦恼之人。
为了情报,竭尽全力,倾城以待之,也不算太吃亏。
等到要吃晚饭的时候,全公主还不想离去的,但是她的丈夫却派人找到她的主院去了,无奈,只好依依不舍告别而去。
而宿蠡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在有救星,不然他就得和她一起用晚膳,也不知能否咽得下去?
方才的一番憋闷,也算是有收获。
第一,孙权于继承人这事上的确老糊涂,还被长女蒙蔽。这是宿蠡他们扰乱吴宫的机会,或者可以借用全公主之手,铲除那些碍手碍脚的大臣,只给孙权留下一些贪生怕死之人。
第二,全公主孙大虎,野心不小,却是爱好美男,如此一来,可以安排一个人近身伺候她,摸得最新的情报。他知道自己不能久在此处,总会有暴露的一天,因为他的哑疾与相貌,很容易暴露。
所以,得找个人替他,尽快。
这不,没让他着急几天,崔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