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沈尚才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交于亲信道:“给陛下送去。”这信是他的陈罪之信,因为既没有得到孙念授意,也没有通过第五常的同意就私自处决了北单于,这是为臣的大忌!也是理国的大忌!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祸。想到这里,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心里想着:“这是我一生唯一仅有的逾矩。”这还没完呢,“将匈奴俘虏的将军都拉到城外斩了。”
“大人?”他的亲信惊愕地抬头。方才跟着沈尚毒杀刘豹是兴奋。但是如今听说要杀匈奴将领却是震惊不已。
“怎么?”沈尚皱眉,问:“为何?”
“那匈奴将领,统共有一千人呢!”会不会引起大乱?陛下回来只会罚他这个小人,可不会责罚大人的吧?
“那又如何?”沈尚冷哼,“他们这一千人不知杀了多少中原的百姓呢!我还嫌弃杀的人少了呢!”看着身前躬身不语的亲信,沈尚怒了,斥道:“快去!拿着本官的官印去。”
“是!大人!”希望大人看在自己如此听话的份上,到陛下回来问责之时能替他求求情啊!
沈尚的亲信跑去关押匈奴人的大牢里,将那些个将领都拉了出来。这可是引起了众多匈奴士兵的愤怒。
但是亲信又哪里理会,只吩咐狱卒今天不给匈奴人饭去,饿一饿他们!然后直接拉着人走了。对待自己的仇人,还要好饭好菜供着?当他们雪域人是傻子哦?
这群将领中,有一个曾是深得刘豹信任的亲信大将,名叫赫连博兀。
此时赫连博兀发现他们被压着去城外,心惊不已,大叫:“你们要杀我们?”
沈尚的亲信笑眯眯的,点头,道:“不愧是北单于的亲信。聪明。我杨蟠是自愧弗如啊!”
“你们!你们没有口齿!说话不算话!说了不能杀我们的!”
“哎!是说了不杀你们的士兵,可不包括你们这些计谋多功夫好的将军啊!”
“不!”赫连博兀惊恐地连连摇头,“本将军要见单于!”
“嗯。可以的。待会就会见到的了!”那刘豹可能还在等着这赫连博兀一起上路呢!
说了这些之后,任凭赫连博兀说破喉咙,杨蟠都不搭腔了。
此时,太阳正当头。杨蟠当着乡亲们的面,将一众匈奴将领全部斩杀。这让雍州的一些百姓更加的害怕雪域狼军了,认为他们太过残忍,竟然如此斩杀被束缚的俘虏。大家都不容易,关这些当军人的什么事情?都是那些首领、帝王的错!不过,这又的确赢得了一些黑白分明、爱憎分明的勇敢的百姓的心。这些人大多是有亲人被匈奴杀了的,如今看到仇人被雪域狼军杀了,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厌恶之心。这使得后来孙念再次招兵买马顺利了许多。因为他们觉得跟着有血性又正义的狼军,有前途,不憋屈!
至于大牢中剩下的那些匈奴兵,沈尚想着,还是等孙念和第五常回来了再作定夺,即便是魏、吴、汉三国联军即将兵临城下,这个问题也是要解决妥当,否则一万多的匈奴士兵在城内,可是极大的隐患。所以,如此,他才不敢私自作主,尽管他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想法。
不说沈尚是怎么思索解决匈奴人的问题。等到刚到了武都郡的孙念收到了沈尚的来信,距离处置刘豹已经过去了一天!
“沈从远!”孙念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刻回去将那个私自处决刘豹的人胖揍一顿!
第五常也看了来信,摇头,无奈地笑了。一贯老实本分的人竟然能忽然敢将天捅破了?不过,在他看来,这事情沈尚做得挺好。
“如何的好?”孙念猛灌了一杯茶水,道:“我被气得晕乎乎的。你来说说怎么个好法?”
“刘豹死了,匈奴才真正大乱!暂时就不会想着南下劫掠州府村庄。”
“如果他们先是团结着呢?”
“那我们就帮着他们乱起来!”
孙念眼睛一亮,道:“不错!不会有谁看淡王位继承的!更何况我们现下已经是腹背受敌,不能再由匈奴人也来扰乱我们的战场!”孙念想了想,道:“来人,秘密传令,派人到匈奴的腹地传扬一个消息——‘北单于刘豹被大将军赫连博兀暗害了。”
“这是否可行?”第五常很疑惑?“要不,说是北单于的二子干的?”
“嗯,也对。就说是北单于的二儿子暗中杀害了北单于,欲夺王位。”孙念立即接上话,还道:“顺便也告知沈尚,这是我们的计划。要他配合。另外,记得加固城防。”
“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