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能宾道:“王爷还不知道么?巡抚衙门贴出告示,今后皇亲和士绅要一体纳税、纳粮!”
“什么?”晋王差点把区区蛐蛐罐子摔在地上。巡抚衙门刚刚贴出告示没几天,陈迪还没支会刘诺敏动晋王的产业,故而晋王这位安逸王爷并不知道此事。”
晋王怒道:“皇亲、士绅不纳税不纳粮不服徭役是祖宗制度!谁给的刘诺敏胆子,竟然敢擅改祖制!”
晋王此刻是动了真怒!要知道,一旦这个政策施行,他损失的可远远不止两成税赋这么简单!那么多小民百姓为了逃避税赋将田土过名到他名下,就此一项他一年不知能赚多少钱!
赵能宾回答道:“王爷,刘诺敏不过是个巡抚,他哪有这胆子。这明明就是陈大都督的意思!”
一说到陈迪,晋王立马怂了。他坐到椅子上,面色归于平静:“既然是陈大都督的意思,你们按照他的章程来就是!”
赵能宾开始煽风点火:“学生们跟官府多纳几成税倒是没什么。可王爷是太祖爷的血脉,何等尊贵的身份,今后要是跟那些种田、扒粪的泥腿子一样,亦向朝廷纳税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晋王跟陈迪虽然只见过一面,可他自恃自己是一镇藩王,与陈迪接触觉得这个人很容易相处,毕竟一见面就送给他边关马市贸易这份大礼。
他想了想,说道:“本王自有主张,你们下去吧。”
一众士绅退出王府,晋王立即起驾来到大都督行辕找到陈迪。
“陈大都督,别来无恙啊!”晋王寒暄。
陈迪倒是挺守礼制的,他下跪行礼道:“拜见晋王千岁千千岁!”
晋王赶紧搀起陈迪:“大都督,你我是如亲兄弟一般的关系!今后见面就免了这套虚礼吧!”
晋王虽是皇亲,可却是个没有实职的闲散皇亲。在陈迪这位手握天下兵权的大都督面前,他套起了近乎。
陈迪问:“王爷屈尊到我这里,不知有何事?”
晋王道:“咳,还不是因为刘诺敏那厮!这个酷吏,竟敢违背祖宗制度,让皇亲、士绅一体向朝廷纳税、纳粮!一到任就行此苛政,实在是不仁不义!”
晋王这可是在指桑骂槐。他怎能不知新政的幕后支持者是陈迪?
陈迪笑了笑:“哦?”
晋王道:“大都督如今在朝廷一言九鼎。是否可以跟刘诺敏说一说。本王怎么说也是太祖爷的血脉,跟普通百姓一样向朝廷纳税实在是有辱皇统。”
晋王正在说着,俞大猷走了过来。
俞大猷朝晋王行过礼,对陈迪说道:“胡宗宪在大同裁撤卫所军遇到了麻烦。有几百个卫所军士闹事!”
陈迪眉头一皱:“闹事?不是给胡宗宪留下了一千火铳手么?”
俞大猷道:“是的!咱们的火铳手已经将闹事兵丁弹压!活捉了为首的一百多人。因为人数众多,胡宗宪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差人将这一百多人押送到了太原府!”
陈迪道:“胆敢反对新政者杀无赦!将这批人押到太原府最繁华的地段斩首!本大都督亲往监斩!命令太原府的大小士绅必须到场观刑!普通百姓亦可观刑!”
陈迪转头对晋王说:“王爷,这些个闹事的卫所兵士实在该死,我请您瞧一出热闹。请您与我一起去监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