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外,五十名北镇抚司精锐缇骑和三百名护卫亲军将其围成了铁桶一般!
小白出门买个菜都有十名北镇抚司缇骑跟随监视。
陈迪犹如一只鸟,被关在了驸马府这座笼子里。
都说是无官一身轻,陈迪倒是自得其乐。平日里练练书法,跟笑嫣公主下下棋,跟梁二黑学学拳脚,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首辅夏言府邸。夏党官员们正在弹冠相庆!
夏言敬了赵子晖一杯酒:“此次能够扳倒陈迪,赵都院功不可没!”
赵子晖倒是谦虚上了:“尺寸微功,尺寸微功而已!如今断了严嵩的左膀,下一步该乘胜追击,将严党官员们一网打尽!”
右副都御史贾仁义道:“严党的官员,个个贪婪无比!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找到他们的把柄如探囊取物!”
赵子晖点点头:“好!今夜过后,诸位立即回去广为收集严党官员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定要将严党连根拔除!”
两日之后,夏党的清流言官们对严党发动了全面的攻势!参劾严党官员的折子一封又一封的递到嘉靖帝案头!
次辅严嵩府邸。
严世藩忧心忡忡的对严嵩说:“爹!我那干兄弟已被皇上软禁,都察院和六科廊、大理寺的言官们发了疯似的上折子参劾咱们的人!夏党这是要一口气置咱们于死敌啊!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反击!”
老奸巨猾的严嵩却很平静。他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嗯,西湖新茶龙井,味道的确不凡。”
严世藩急了:“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你知不知道,咱们的人上到六部堂官、下到封疆大吏、知府、知县被夏言的人参劾了个遍!
严嵩不紧不慢的说:“都察院有风闻言事的权利,他们要参就让他们参好了。咱们拦也拦不住。”
严世藩道:“难道坐视咱们的人一个个因罪被革职、查办、下狱、掉脑袋?”
严嵩又喝了一杯茶,细细品道:“嗯,此茶味道清奇,实乃是上品!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严世藩道:“我说难道爹你要坐视咱们的人因罪被革职、查办、下狱、掉脑袋?”
严嵩笑道:“你虽也伺候了皇上多年,却还是没有揣摩透皇上的心思!”
严世藩问:“爹,请明言!”
严嵩耐心的给儿子解释:“皇上信道,何为道,中即是道!凡事不偏不倚,无不及就为道!道之精髓,在于中庸。陈迪是咱们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已经被皇上软禁。若再将咱们的人统统夺去官职,那这朝堂不就成了夏党一家独大?皇上会坐视他夏言把持朝政?当初皇上为何将夏言调回京城?不就是翟鸾被罢免后咱们的势力太大么?今天双方位置互换,道理却还是那个道理!世人都称咱们的人为严党。陈迪是地位最高的严党,地位最高的严党都被软禁了,皇上干什么还要继续与咱严党过不去?”
严嵩算是将嘉靖帝的脾性揣摸透了。可怜永寿宫中的嘉靖帝,还认为自己能够将群臣玩弄于鼓掌之中呢!